两人一怔,阮包子当即道:“这不是你之?前一直带着的那个荷包吗?我记得你后来?换了一个,怎么又用上了?”
“这个荷包上元节的时候丢了。”池敬遥道。
“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上元节你不是一直和我们在一块,后来?跟章大夫走了?”杨跃疑惑道,“难道是路上丢的?”
池敬遥这才想起来?,上元节他是和裴野偷偷跑出去的。
“这不重要,关键是我当时被人偷走的荷包,为什么会?时隔半年?,出现在庄子里??”池敬遥问道:“方才是大佬将他拿给我的。”
两人闻言顿时一脸惊讶。
暗道怪不得大佬自己跑了,原来?是发现了荷包。
“咱们庄子里?的伙计里?,有?手?脚不干净的?”阮包子问道。
“不好说。”池敬遥想了想,道:“杨跃,你去将老吴叔找过来?,避着点人,表现地自然一些,就说我新炼制的药出炉了,让他过来?看看。”
杨跃闻言忙去了,没一会?儿?便将老吴叔带了回来?。
老吴叔听闻此事后,一脸难以置信。
“不应该啊,我找来?的人各个都是跟了我很久的,唯一的几个生面孔也是干活的老手?。”老吴叔道:“若他们真有?偷鸡摸狗的习惯,大热天何?苦来?这里?受这个苦。说句不好听的,在药田里?晒上个大半月,都未必有?他们在街上摸一个荷包拿的多。”
“确实不合理。”池敬遥道:“除非……”
“除非他们来?这里?有?别的目的。”杨跃道。
他说罢与池敬遥对看了一眼,两人面色都有?些凝重。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对方不像是小偷了。”池敬遥道。
“总不会?是……细作吧?”阮包子有?些紧张地道。
“不管是什么,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池敬遥道。
“要不要将他们三个都绑起来?,审问一番?”老吴叔问道。
池敬遥想了想,道:“别急,让我想想。”
如今这局势,他们在明,对方在暗,池敬遥甚至都不确定来?者是何?人,来?此是何?目的。若是将人拿了审问,倒也不是不行,但他们并不能百分之?百确定可疑之?人就是那几个新来?的。
万一拿错了人,必将打草惊蛇。
他们又不可能将所有?人都抓起来?问一遍。
最重要的是如今庄子里?没有?祁州营的士兵,万一真遇到亡命之?徒狗急跳墙,他们也不好应付。所以池敬遥觉得此事还?是要慎重一些,不可贸然行事。
“杨跃,你和包子你俩好好回忆一下,方才在浴房里?的人都有?谁,将他们列出来?给我。”池敬遥道:“不确定的不必写上,只写确定在场的便可。”
两人合计一番,当即列了一个名单出来?,上头有?八个人,其中几个他们不知道名字,便只写了样貌特征。
池敬遥看了一眼那张纸,又朝杨跃和阮包子问道:“大佬拿走荷包的时候,会?有?人注意到吗?”
“不会?的,当时大伙儿?都在里?头洗澡,衣服怕被水汽弄湿,都放在屏风外的木架上。”阮包子道:“大佬走的时候是从?窗户里?爬出去的,压根没人留意。”
“这就好。”池敬遥说着将手?里?的名单递给了老吴叔,问道:“老吴叔,你看这八个人里?,有?没有?哪个是绝对值得信任的?”
“除了这两个新来?的,其他的都跟了我好几年?。”老吴叔说着又指了两个名字,道:“这两个算是我带出来?的人,打小就跟着我了,绝对不会?有?坏心思。”
池敬遥这才稍稍放心了些,朝老吴叔道:“那就要请老吴叔,帮我个忙了。”
他说着低声朝老吴叔说了一番自己的打算,老吴叔连连点头应下了。
最后,池敬遥将大佬拿回来?的那个荷包给了老吴叔。
当晚,庄子里?风平浪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然而就在晚饭的时候,突然有?两个药农起了冲突。
“你这偷鸡摸狗的本性?就不能改改?”其中一人朝另一人指责道:“我洗个澡的工夫荷包就不见了,若非我知道你有?这毛病偷偷去你房里?搜了一下,我还?不知道你这老毛病没改呢!”
被他指责的那个人是个瘦高个,长?得不大周正,眼睛吊着,小眼珠子心虚地一转倒真有?几分“贼眉鼠眼”的面相。
他被这人当着众人的面戳穿,当即急了,怒道:“你凭什么翻我的屋子?”
“我凭什么,就凭你偷了老子的荷包!”他说罢拿着一个布袋一倒,从?里?头掉出来?不少?东西。
围观的众人一看纷纷傻眼,因为不止一人从?里?头发现了自己的东西。
“这不是我媳妇儿?给我绣的新鞋垫吗?”
“我的烟袋锅子怎么也在这儿??”
“老子的荷包!”
“我说我袜子少?了一双呢!”
众人纷纷去捡自己的东西,并顺便朝那“贼眉鼠眼”的人指责了几句。
与此同时,混在里?头的那个属于池敬遥的荷包,也被一个白白净净的汉子捡走了。
“从?前我咋没发现你还?有?这毛病?”
“我上回丢的那锭银子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我给我媳妇儿?买的银手?镯还?没来?得及送呢,就不见了,肯定也是你干的吧?”
一旁看热闹的阮包子一边跟着凑热闹,一边将捡走池敬遥那个荷包的人偷偷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