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 我跟他是恋人
“你的手怎么了？”
林似锦看见他手背上贴着创可贴，林清言给她解释了一下自己受伤的过程，涂过药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林似锦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很强势地将他的手扯过来去撕贴在林清言手背上的创可贴，边数落着：“你真是人头猪脑，你不知道烫伤需要通风么？”
创可贴掀开露出一块斑红色胎记般的皮肤。
林清言把手抽回去：“都说了没事。”因为及时处理得当，又用过那位学长给自己买的膏药，所以伤口没有起水泡，现在已经是恢复期，林清言把创可贴了回去。
他贴创可贴是担心步云凯看见之后会担心自己，可没想到是自己想多了，步云凯压根就没注意到。
他拿出手机看了下跟步云凯的聊天记录，步云凯发给自己的留言一直停留在昨天晚上：虞鸣病情复发住院了，我必须过去照顾他，你先回去吧。
林清言拉了拉两人的聊天记录，几乎都是自己在说话，他发现最近步云凯对自己冷漠了不少，就连信息发的都没之前勤了，他后来又给步云凯发了几条信息，告诉他自己醒来了，问他在做什么，硬是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回复自己。
林清言买完东西去结账的适合，余光瘪见摆放在柜台上面的洋酒，顿时萌生一个大胆的想法，他四处看了下，确定没有熟人才叫老板给自己拿一瓶，店老板双眼盯着林清言看，拿酒的手顿了顿，他跟林清言父母有点交情，他是看着林清言长的，听说他要买酒不由起疑。
“帮我爸爸买的。”店老板目光落在林清言身上，带着几分怀疑的眼神，林清言一下心就虚了，目光飘忽，改口道，“算了，帮我结账吧。”
老板告诉他这酒不买给未成年，帮人买也不行，最后店老板不知出于什么缘由，还是给林清言换了一瓶啤酒。
林清言内心即新鲜刺激紧张又害怕，兴奋是因为他从来没有喝过酒，现在终于如偿了，害怕是怕被熟人撞见。
他揣着零食和啤酒跑了，回来路上林清言迫不及待拿出洋酒拉开易拉罐拉环，一股醇香小麦香味扑鼻，他都快满十八岁了，都没沾过酒，他是同学眼里的榜样，老师和爸妈的骄傲。
但是他知道自己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人，表面是好学生，背地里什么坏事都干了，跟步云凯早恋，翻墙，偷吃什......好像那些看似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他都干过了。
林清言以前也以为自己是好孩子，自从骗了步云凯之后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是成绩好把自己所有缺点都给掩盖住了，在大家眼里潜意识地认为成绩好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他常常在想，如果当时告诉他真相，那现在会不会又是另一个结局？
这个问题缠绕了他很久， 或许怎么选都会后悔。
人类真是个情感多愁善感的动物，只要谁稍微对他好一点，就容易对那人产生感情依赖和寄托。
林清言看着手里的啤酒，做出了多大的决定般，对准瓶口，喝了一口，刺激辛辣的味道一下在口腔感官蔓延，喝下这一口他就后悔了，太难喝了，他想吐掉口中的液体，四处寻找垃圾桶，结果一抬头就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他身姿挺秀，穿着一身黑色休闲服，满溢着少年的青涩，几步来到林清言面前。
林清言下意识把手里的啤酒藏在身后，咕噜一声，酒水烫喉下肚，他感觉胃被突如其来冰凉的酒水刺激到痉挛了一下。
步云凯伸手示意他把东西递给自己。
“背后藏的是什么东西？”
林清言狡辩着摇头：“没有什么，是饮料。”
他往后退一步，他刚才敢喝酒就是因为现在没有人管着自己，结果还是被步云凯抓个正着，他这个时候不应该是在照顾虞鸣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步云凯微微皱着眉，像是不给他就要过来抢一样。
林清言无奈，把藏在背后的酒给他，结果出乎他意料，步云凯发现他喝的是酒后没有怎么多大的表情变化，从林清言手里拿走听装啤酒罐。
“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等你满十八岁生日那天，你想喝酒，我再陪你喝好不好？”
林清言乖巧地点头应了声恩，反正他也不爱喝，步云凯爱管着自己，其实林清言也爱被他管着，管多久都行，只要有步云凯在他就觉得无比踏实。
步云凯拿着那瓶酒，在附近找了个垃圾桶毫不犹豫扔了进去。
他突然拉着林清言，神色肃严：“不管什么时候，身边没有可靠熟悉的人在都不要喝酒。”
他阖了阖眼睛，遮盖住眼底的情绪，似乎很疲惫的样子。
“答应我。”
直到林清言点头答应他，步云凯绷紧的脸才稍微缓和一些。
林清言：“这么突然过来找我，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收到了吗？”
步云凯这才想起掏出手机，发现自己手机已经没电了。
他以为步云凯是故意不接自己电话，原来是手机没电了，害他白气了一会。
林清言看见步云凯的眼睛，双眼布满血丝，好奇道：“昨天没休息好吗？”
步云凯摇头，没有告诉他什么原因，但是林清言脚指头也能想的出来他肯定是在医院照顾虞鸣一夜没合眼。
虽然心里酸的不行，但是他还是担心步云凯的身体，让他回去好好休息，结果步云凯沉吟了下，告诉他晚点他还要回医院一趟。
林清言知道他肯定是放心不下虞鸣，他真的对虞鸣关怀备至，比对自己还上心，连丁旭都看出自己受伤了，但步云凯却浑然不知，想到这里林清言胸口有些闷痛。
“虞鸣还需要你，你回去吧！”
林清言深吸了一口气，入肺的空气凉飕飕的。
“朋友那里有男朋友重要，让我留下来再陪你一会。”
林清言手指微微收拢攥紧，男朋友这个称呼说的那么义正言辞理所当然，但是虞鸣一出事，就跑去医院照顾他，把自己扔下不闻不问。
很多时候他都在想，步云凯对自己真心有几分？
林清言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语气尽量缓声道，“没事的话我回去复习了。”
林清言迈腿离开，被步云凯扣住手往回拉回到步云凯面前，他埋首在林清言肩膀上，像个小猫似的在肩膀上蹭了蹭，带着慵懒的鼻音道：“吃醋了？”
林清言看着肩膀上毛茸茸的脑袋，恼火徒然减半。步云凯总是这样， 烧的在旺的额火都被他这撒娇都撒没了，屡试屡中。
“没有。”
步云凯捏了捏他鼻子调侃道：“还说没有，我都闻到酸味了。”
林清言掰开他的手，把脸偏一边，用背对着他，不让他看见自己此时的表情。
步云凯看得出林清言似乎真的生气了，他低下语气继续哄他：“真的生气了？”
林清言真的讨厌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他不知道鼓起多大的勇气才问：“你跟虞鸣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又后悔了，内心像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折磨般。
“.....算了，没事了。”
步云凯突然绕到他面前，林清言躲开他视线，但是知道躲不过，只好把所有情绪遮在眸低盯着鞋面看。
步云凯双手把他的脸捧起来，看见他眼角微红，眸里已经蕴含朝露般的泪波，只要轻轻一碰就会掉下来。
步云凯迟疑了下，但是由心而外嘴角微微上扬，说明林清言还是很在意自己的，听说自己要回去找虞鸣他就不高兴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自己么。
“回答我，你是不是很在乎我跟虞鸣的关系？”
林清言不在乎才怪，他想知道答案，如果他们真的是一对，那他会退出，绝对不会插一脚。
最后他没有回答算是默认了，其实步云凯也不能确定自己跟虞鸣什么关系，虽然虞鸣告诉自己两人之前曾经在一起过，可那都过去了。
他现在心里爱的人是林清言，即使恢复记忆让他去选，他应该选的人也是林清言，他去照顾虞鸣，大概是因为曾经喜欢过，所以不忍心。
他在内心里是这样告诉自己的，他不可能跟虞鸣在一起。
步云凯衡量了许久，这件事林清言迟早都要知道了，他不想对他有所隐瞒，道：“你真的想知道吗？”
步云凯害怕林清言知道答案之后会接受不了，他再三确认：“我告诉你之后不准生气？”
林清言颔首，视线一直落在步云凯身上，他看得出步云凯此时是非常地犹豫的。
林清言从来都没有对一件事这么执着过，但是这是关于于步云凯和虞鸣两人的关系，他做梦都想要有人告诉自己，他没想到步云凯会主动告诉自己。
步云凯沉默了许久，深吸了口气一鼓作气道。
“我跟虞鸣曾经是........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