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锦承撩起眼皮,眸子微动,为了不在他们面前丢人,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被嫌弃了的,于是替自己找补道:“傻站着干啥?开车子跟着走,他这是不好意思,欲擒故纵。”
“哦哦,原来如此。”
两个保镖恍然大悟,迈开腿去车库开车,脚下的皮鞋啪嗒啪嗒作响,渐渐远去。
陆锦承有些郁闷,就元祁这个拒人千里之外的性子,可千万别传给孩子。
车厢里,元祁依着靠背,因为剧组的事有些闷闷不乐。
如果拍摄进度慢,不能在预期的时间里完成,到时候肚子一旦大了,这戏可就没法拍了。
“今天收工挺早。”方志主动搭话,“刚才那个是……陆锦承?”
“嗯。”近日来,出乎意料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元祁按揉着酸胀的太阳穴,闷闷地回应他。
“哦,他还找你茬?”方志眉头紧蹙,往日的事情历历在目,自己跟着元祁时间长,没少去拉两个人的架。
“没,他没。”
元祁颇感无奈,他其实挺抗拒和陆锦承来往的,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让他难以接受,身为昔日情敌的两个人,即使和平相处,也不该这么亲昵的。
“元祁,孩子他爸是谁呀?”方志犹犹豫豫,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元祁抿唇,面对这个问题,他的脸色明显沉了下去。
车窗玻璃覆了一层薄薄的雾气,把外面刚刚亮起的路灯晕染的模糊不清。
他睫毛微颤,深吸一口气:“我......以后会告诉你的。”
方志可是见证了自己和陆锦承剑拔弩张的那段时间,元祁无法对他说出来孩子是陆锦承的,他觉得这样很怪异。
“嗯,行,我也只是问问。”
方志没有追问,转了话题:“半个月后,有一个品牌晚会,徐哥说这个活动是之前签的合同,没法推,你要提前去舞台那里彩排,主办方把安排的彩排时间发给我了,到时候我去接你。”
“好。”元祁记得这个晚会,每年都会举办,好多艺人都会来表演节目,自己是二月多的时候就签好了合同。
“他们提议是想请你表演《无常》,因为当年这个舞台效果太炸了,事隔这么多年再也没见你表演过,粉丝也都很期待。”
“无常?”
元祁有些吃惊,这个节目是自己当年参加唱跳综艺的时候编曲编舞完成的,结合了古今舞蹈的动作,刚柔并济,翻滚动作各不相同,挽扇子的动作也各式各样,被称为最难扒动作的舞蹈之一,因为一招一式都要有很扎实的基本功。
“对,不过,前阵子有个新出道的艺人也跳了这个舞蹈,有网友把他跳的跟你的那次剪在一起搞了个视频做对比,他的粉丝说比你跳的好,和咱家粉丝骂了三天三夜,听说那个艺人也参加这次活动了,这风口浪尖的,我怀疑主办方在搞事情。”
酒店到了,方志停下车子,往后探头,觉得自己还是有义务提醒一下元祁,他身体现在不方便,还这么长时间没有练习,难保有一点瑕疵就会被人挑刺放大:“要不让徐哥跟那边说一下,说不准能换个节目。”
“你说得对,这么久没跳了。”元祁忽而抬眸,看着方志浅笑道:“也该满足一下粉丝的愿望了。”
“行吧。”方志也明白,主办方既然打着搞事情的想法,徐霖哥去商量也不一定能答应换。
元祁拉开门下去,站在酒店门口,目送着方志去地下车库停车。
一辆熟悉的车子在方志没走多久后驶来,元祁默默地注视着它,车渐渐逼近自己,元祁抿唇,这个阴魂不散的人还是跟来了。
直到车停下,陆锦承从里面走了下来。
“在等我?”
陆锦承自信一笑,“走吧,外面冷。”
“你不用跟着我,等孩子出生,你来带走就行了。”
元祁早就想这么说了,现在这种相处模式,让自己很不舒服。
毕竟陆锦承亲口说过看不惯自己,现在却为了孩子勉为其难的关照自己,这种爱屋及乌的行为让元祁很抵触。
陆锦承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拒绝:“想都别想,书上说了,爸爸的陪伴很重要,我要趁早和宝宝沟通感情,免得以后,孩子只跟你亲。”
他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元祁,用一种自认为看透元祁心思的口吻道:“不要耍这些小心思,你就是以后不想让孩子跟我太亲对不对?
元祁抿唇不语,有谁能告诉自己,这个邪魅一笑,瞎几把脑补的神经病哪家医院收?
“陆总!”
“元祁。”
方志和两个保镖不约而同地停好车子同时走出来,陆锦承指了指身后那两位手里提的保温桶:“酒店的饭不如家里的营养,我让阿姨熬的鸽子汤,还有豆腐,虾仁鸡蛋羹,蔬菜水果,书上说了,对你身体好。”
“进去吧,我冷。”
元祁漠然视之,他还是因为孩子,为了孩子对讨厌的人好,陆锦承还真是个好爸爸呢。
到了自己的房间,元祁脱下大衣挂在衣架上,然后去卫生间卸脸上的妆。
保镖把东西放下就出去了,方志不好意思待着,也下楼去餐厅吃饭。
屋子里只剩下陆锦承和元祁,陆锦承守在卫生间门口,看着里面地上的瓷砖很不满意:“这酒店不行,太不人性化了,地砖这么滑,万一客人怀孕,很容易发生意外的。”
元祁把脸上的泡沫洗掉,抽出面巾擦干净水珠,顺嘴说道:“你操心还挺多,酒店是你家的吗?”
他本意是吐槽陆锦承乱管闲事,谁知道人家竟一本正经地点头:“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