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这回真的逃不出去了。
是有人泄密了吗?还是他被尾随了却没发现——不应该啊!他是那么小心谨慎!
康纳利笑了:“离我那么远干嘛,走近些啊。害怕我一个老头子会对你出手?”
赫缔没有动。
这是一种近乎本能的判断。自己站在书架边是最安全的,万一有什么不对,他还能通过“秦王绕柱”拖延一下时间。
康纳利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到桌边,不知碰了什么,地板忽然间变成了全透明,能够直接看到楼下的房间——那是一个休息室,装潢得好像别墅大宅,莫兰迪色美式沙发和落地阅读灯,羊毛小地毯和深褐色木地板。
随便谁在那里坐着,一抬头就能看到楼上的情形。
赫缔双手脱力般地垂下,忽然笑出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是他一叶障目,误以为监视只有在看得见的高处,忘了脚下这部分。明明最开始康纳利就提示过他,Olivia也给他分析,他却始终没有想透这一层。
芯片是贪狼的手段,康纳利要监视贪狼的人,靠的就是这层玻璃。有这层玻璃在,他们甚至不需要监视到赫缔的卧室里来。
这一刻,赫缔在骇然的同时,多了几分认命的惆怅。
他往前走了几步,走到离康纳利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了脚步:“棋差一着。是我自作聪明了。”
康纳利看他没有过来坐的意思,便也站着,倚着书桌道:“也没什么,少年人,总是经验不足,等到年纪大上去,自然就什么都懂一点了。”
赫缔没明白他的意思:“听起来,我还有年纪大上去的机会?”
康纳利再一次笑了:“你啊,我有时候真要感叹暴殄天物。”
“什么意思?”赫缔疑惑地皱起了眉头,“你不会要告诉我,我是当初活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alpha的自然生产的后代吧?”
康纳利仿佛被他的话逗笑了,捧腹笑了一阵,笑得赫缔刚跳得没那么快的心又重新加速起来。
“其实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一点你没有悟到。我舍不得你死,不仅因为你是我目前最宝贵的实验对象,还是我看过最有潜力的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