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颜微微点了点头，说话却依旧谨慎，留有余地，“这只是初步判断。真正结果，还需要进一步检查。”
“…我知道了。”
许久，顾季深才脸色有些苍白地闭了闭眼，那种心寒与油然而生的无力感，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好像一只霜打了的茄子。
但毫无疑问，好消息是，陌颜此时此刻的模样，也让他彻底地相信了陌颜会有治好他的希望。
他宁愿真的相信，这个傻子的身体里，现如今，住进去了一个神。
一个专门来拯救他的神。
“嗯。”陌颜拿起一把手术刀，低垂的眼眸划过一丝温柔，“我要开始了。放心，不会让你痛的。”
顾季深：“……”
这次的手术，手术室里并没有助手。
一应手术用物都是陌颜亲自准备好的，这不只是陌颜自己的习惯，也是顾季深强烈要求的。
…
手术一直从中午到晚上，明明是局部麻醉，可是顾季深却依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陌颜已经结束了手术，低头看着沉睡不醒的顾季深，忍不住慨叹了一句，“这可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花花一愣，“哎？怎么了宿主？”
陌颜下意识地想要抬手去抚摸自己胸口的位置，却在手抬到半截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硬生生压了回去，“虎毒不食子啊，可惜，凡事总有例外。”
花花敏锐地感觉到了什么，却依旧不明白。
它只记得，陌颜有两次语气格外认真和沉重，而两次，他都在做同一个动作——抬手摸向胸口的位置。
而且两次好像都在难得的在替顾季深慨叹，但又不像是仅仅在为顾季深慨叹。
花花陡然想起，它在绑定陌颜时，也就是陌颜身死的那一瞬间，它也看到了陌颜在倒下去的时候，一只手紧紧扣住了胸口。
“宿主，你是不是，是不是心情不好？”
陌颜此时的脸色，是肉眼可见的漠然与冰冷。
这是好像一直漫不经心，看起来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他，很少露出的沉重情绪。
陌颜陡然一笑，熟练地脱了手套，摘了口罩，露出嘴角轻松的笑容来，“哪有，瞎琢磨什么呢我的小可爱～”
花花沉默了一下，没有吗……
嗐。
“醒醒了，顾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