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话一开口便没了下文。
云洛亭狐疑的看着裴玄迟,感觉他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一样。
“你有地方去吗?”
“我这边虽然看起来简陋些,但床褥还是有的。”
“你应当是能听懂我的话。”
裴玄迟指尖无意识蹭着搭在上面的猫爪,每一字每一句都仔细斟酌,“我觉得,我能照顾好你。”
“你……”
裴玄迟说了很多,有点像是在自言自语。
云洛亭能感觉到他的紧张,想了想,伸爪拍在他的掌心,“咪呜!”
他平时休息都是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着,也不太敢睡熟。
毕竟他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哪个太监或者宫女不凑巧的撞见,睡梦中被打醒驱赶都算好的,要是一个不小心,可能连醒过来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云洛亭睡觉的时候都不敢睡的太沉,那样也挺累的。
得到回应,裴玄迟想将小猫抱起来,突然想起他身上衣服还带着血,连忙收回手,从太子储物袋里拿了道清洁符箓。
云洛亭眼见着符轻飘飘的落下,他离得近,淡色的光晕也有些落到了他的身上,瞬间便消失不见。
裴玄迟小心翼翼的将小猫抱起来,动作很是僵硬,虚虚的托着也不敢用力。
云洛亭自己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爪子蜷起来趴下。
裴玄迟直接抱着小猫回屋了,也没有去管现在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太子。
只是自己住,裴玄迟在主殿的偏室。
主室太大,没有下人,他自己打扫起来麻烦。
云洛亭被放在了桌上,裴玄迟给他倒了杯温水。
刚坐下没多久,外面便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喊叫,“殿下?!太子殿下!”
“殿下这是怎么了?来人——快来人啊!出大事了!”
云洛亭舔了舔嘴角,感觉这个声音有点像之前那个太监。
裴玄迟半点没有伤人被发现了的忐忑,反而神色淡然的挑了个干净的手帕给猫咪擦嘴。
屋门没关,太监自己面对昏迷的太子急的手足无措,抬头就看见裴玄迟,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太监边走边喊,“你对太子殿下做了什么!”
“你个灾星,你怎么敢对殿下动手!”
太监急的要死,太子自己一人前来,身边一个随从都没带,现在出了事,要是找不出一个替罪羔羊来,他只怕就……
太监越想越慌,他还不想死!
云洛亭站起来想去揍他。
裴玄迟轻抚着小猫的后背,面无表情的看向太监,严声厉喝道:“放肆!”
太监一噎,急促向前的脚步被他这一声吓得登时顿在原地。
这是下意识的反应,等回过神来看自己做了什么,太监气的面红耳赤的,“你……”
“想活命吗?”
太监:“什、什么?”
云洛亭见裴玄迟好像能解决,便重新趴了回去。
搭在身上的手一点点的顺毛,让云洛亭凭空添了几分困意。
太监咬牙道:“你还想杀我灭口不成?”
裴玄迟见他已然吓破了胆,“太子在这出了事,哪怕你将所有罪名推到我身上,也保不住你的小命。”
“我有办法留下你这条命,你是听还是不听?”
太监猛的顿住,几经挣扎跪倒在地,“求殿下救命。”
正如裴玄迟所说,太子在这出了这么大的事,陛下必然不会轻饶在场之人,更何况今日之事还是他奉太子之命安排,出了事,他必定也逃不脱。
为今之计,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
太监趴在地上哭的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往事种种是奴才该死,这次求殿下怜悯,若是侥幸留的一条小命,奴才定是当牛做马报答殿下恩情!”
云洛亭很难把这个人和之前那个颐指气使的太监联系到一起。
也可能是欺软怕硬惯了,现在指望着裴玄迟救命,所以态度放的很低。
“去叫太医来,将太子来南陵殿的缘由,想办法传到裴彻的耳朵里。”
听到这个名字,太监瞳孔猛的瑟缩,心里直犯嘀咕,他怎么敢直呼当今圣上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