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宵抬头冲他笑笑,“不——诶?”他话没说完,忽然睁圆眼睛,手往梁怀钰身侧一指。
梁怀钰转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就被一颗软乎乎的球砸中胸口,弹开后又被陆宵眼疾手快接住。
梁怀钰定睛往陆宵手里一看,竟然是颗绣球。
所以这条路之所以挤得这么可怕,原来有人在教学楼上抛绣球吗?
周围响起欢呼声,把陆宵和梁怀钰围在中间,他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办了。
所以这球本来是要抛给谁的?梁怀钰?还是陆宵?
正愁的时候,穿志愿者T恤的同学拿着喇叭从人群里挤出来,径直走到他们面前,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遍后,对向梁怀钰。
志愿者粲然一笑,“恭喜这位帅哥被我们的绣球砸中,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和楼上的女同学了解了解呢?”
呵,果然是给梁怀钰的,这人又有桃花了。
志愿者手往楼上指着,梁怀钰一眼都不瞧,直接看向陆宵。
陆宵也撩起眼皮瞪了他一眼。
不同于以往生气或者被逗得害羞了的瞪人,陆宵这一眼更多含了些意味不明的娇嗔,像小妖精悄悄放出道钩子,一下挠到梁怀钰心尖尖上。
梁怀钰呼吸一滞,浑身酥到骨头缝里。
“不想了解。”
梁怀钰立刻把陆宵怀里的绣球掏出来,塞到志愿者手里,义正言辞拒绝:“不好意思,有对象了。”
“啊……这样啊……”志愿者表情有些遗憾。
他又看了眼陆宵,犹豫片刻试探道:“那……祝你们幸福?”
梁怀钰颔首,揽住陆宵的肩:“谢谢。”
猜想得到证实,志愿者立刻激动地捂住嘴。
梁怀钰赶紧揽着陆宵从人堆里挤出去。
出来后,陆宵却有点不对劲。
陆宵一向娇气,脸皮又薄,出门都不太爱和梁怀钰有过分亲密的举动。
在邓南南面前的两次虐狗,算是陆宵的最大限度。
可自打梁怀钰被某位不知名姑娘的绣球砸中后,陆宵就更娇气了,准确的说,是一直撒娇。
走路要拉拉手,讲话要凑到耳边,有时眼珠子一转,看周围没多少人注意到他们,还会在梁怀钰下颌偷偷烙下个吻。
等梁怀钰被亲得血气上涌去抱他时,又欲擒故纵地推开,推开他时说的拒绝的话,都带着哼哼唧唧的尾音,像小猫探爪子。
虽然是莫名其妙吃飞醋,但梁怀钰喜欢惨了,恨不得现在就把陆宵抱到假山后面,挑个大石头挡住,酱酱酿酿一番亲完再说。
但事实是,他想抱陆宵去亲热,陆宵却兴冲冲拉他去投飞镖,而且一个一个投得非常准。
梁怀钰才知道,陆宵原来还有这项隐藏技能。
陆宵站在拦好的白线前,和一群人比赛飞镖,一边投还时不时咳嗽两声。
他这两天一直有点咳嗽,每投出一只飞镖前,就要摁着胸口闷咳一下。
就算带病参赛的情况,别人还是比不过他。
一番车轮战下来,陆宵如愿拿下第一,把那盏最大的荷花灯捧到梁怀钰面前,因为高强度集中注意力,额角渗出些细汗。
他朝梁怀钰眨眨眼,眼底映出花灯柔软的光,无比动人,“漂亮吗?”
梁怀钰掏出纸巾给他擦汗,心疼大过喜悦,“特别漂亮,累不累啊宝贝儿?”
“不累,”陆宵摇头,眼睛亮晶晶,“我投得准吧?”
“准,特别厉害,”梁怀钰从包里掏出瓶矿泉水,按着陆宵后颈喂他,“来宝贝儿喝一口。”
看陆宵喉结滚了滚咽下水,梁怀钰拿拇指抹掉他唇角的水渍,又顺势揉了揉他的嘴唇。
“那你说——咳咳——”陆宵掩唇咳嗽着,继续道:“你说,是那女生的绣球准,还是我的飞镖准?”
合着他那么铆足了劲投飞镖是还惦记这个?
梁怀钰哭笑不得,心疼地给他顺背,“当然你准啊,刚那绣球根本不行,差点还砸到你了。”
陆宵听了,总算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这还差不多。”
“走宝贝儿,”梁怀钰把他抱起来,“老公抱你去放花灯。”
按照往常,梁怀钰这么一声不吭抱他,陆宵肯定要扭捏地锤他两下。
但今天没有,今天他只乖顺得往梁怀钰肩头一靠,再不言其他,垂眸看着怀里的荷花灯,温和恬静。
梁怀钰心动得不行,低头亲亲他的额角,又在他泛红的耳朵尖上点了个吻。
花灯里面有电池,自然发光,不需要他们再点蜡烛。
到了湖边,两人只需要在花灯里自带的便签纸条上写几个愿望,就可以送进湖水中。
写愿望时,两人心照不宣地没有问对方,只把写完的便签纸好好叠在一起,再藏到花灯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