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鲛挑了下眉,挑出贝壳里的肉,举着筷子,递到他面前。“这是我的心意,你得全吃了。”
墨斯·迦尔眼里含笑,张嘴乖乖吃下蓝鲛喂到嘴边的贝壳肉。
吃完五个巴掌大的贝壳,毫无意外,男人的脸色开始变化,额角冒了一层细汗。
蓝鲛一脸无辜地问:“你怎么了?”
墨斯·迦尔用餐巾擦了擦嘴角。“没事,有点渴了,我去倒杯茶。”
他快速起身进厨房,不一会儿,端着一个冒热气的玻璃杯出来,重新坐到餐桌前,喝了半杯水,脸色逐渐恢复正常。
蓝鲛瞪着玻璃杯内的褐色液体,差点咬碎筷子。
很好,连特效胃药都准备了,他果然是故意露馅的,否则根本没必要做这么一桌海鲜,让他瞧出蹊跷之处。
和昨天的秦默一样,不打自招,等着他发现。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坦言,可能如碧绡所言,心有顾虑,不敢冒然开口,怕他生气跑了。
师徒俩都是好样的,都是马甲怪!不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徒弟的马甲比师父多了一层。
这顿饭,蓝鲛吃得生生气气,大部分海鲜进了他的胃,男人只能吃边边角角,不管饱。
男人任劳任怨,收拾碗筷。
蓝鲛吃撑了,躺在沙发上揉肚子消食,侧首看男人忙碌的背影。
如果他真的和罗兰有联系,那他不相当于给自己当了一年的管家?堂堂亚特兰斯皇帝,纡尊降贵地给他做家务事,真是受宠若惊啊!
男人该庆幸他是半鲛,是碧绡血脉的继承人,是遵守诺言的君子,是他认定的伴侣,助他成功地找回鲛人蛋,并且帮鲛人族在人类世界立足,但凡换个人,直接吃他的尾巴子,不死也重伤吧!
现在的情况是,他知道男人的马甲,男人知道他知道他的马甲,但是两人表面上谁都不主动戳破那层纸,心知肚明地互相试探彼此的底线。
蓝鲛决定了,他要看男人能玩出什么花样来,奉陪到底就是。
墨斯·迦尔洗完碗筷回到客厅,见蓝鲛像咸鱼般瘫在沙发上,走过去坐他身边,帮他揉肚子。
蓝鲛哼唧两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由他侍候。
“你吃饱了吗?”他明知故问。
“吃饱了。”墨斯·迦尔道。
“真的?”蓝鲛伸手揪住他的发丝,用怀疑的眼神审视他。以男人的饭量,那点边边角角绝对填不饱肚子,别是在厨房洗碗时,偷偷喝了营养液吧?
凡是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会储存营养液,以备不时之需。
男人的空间戒指大得离谱,可以存很多东西。
这家伙活了一千二百多年,狡猾着呢!
墨斯·迦尔握住他的手,覆到自己的腹部。“你可以摸摸看。”
蓝鲛感受掌下那强而有力的肌肉,心中一动,严肃地道:“我检查一下。”
说着,毫不客气地摸了起来。
男人吃没吃饱,他不知道,但腹肌是真漂亮,结实匀称,曲线分明,还有令人羡慕的人鱼线,可惜隔着一层衬衫,摸得不够尽兴。
不过,互动多了,身体开始散发求偶信息素,客厅的气氛逐渐暧昧,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蓝鲛觉得男人留宿不安好心,占着男朋友的身份,搁这秀身材呢!
偏偏发情期中的鲛人面对喜欢的伴侣,毫无抵抗力,明知对方瞒了自己许多事,该狠狠地揍他一顿,但就是经不住诱惑。
既然这样,不如顺从本心。
蓝鲛揪住男人的衬衫,主动凑上前亲吻,这会儿他是人类模样,轻松地跨坐,和平时容易害羞的模样,大相径庭。
墨斯·迦尔扶住他的细腰,微微张嘴,由着怀里的小鲛人亲近。
客厅里响起一起模糊的声音,当动情边缘反复试探时,蓝鲛艰难地推开男人,面红耳赤,脸埋在他怀里,细语:“不……不能继续了。”
他可不想现在就进入发情后期。
墨斯·迦尔的状况不比他好多少,眼睛幽深如墨,脖子上冒出几块淡青色的鳞片,受伴侣求偶信息素影响,他体内的鲛人血脉蠢蠢欲动。
他抚摸蓝鲛的发丝,做了好几个深呼吸,鳞片才消下去。
蓝鲛戳了戳他的肩膀,无情地驱赶:“你……回皇宫去!”
男人若是留宿,这一夜两人都别想睡。
墨斯·迦尔沙哑地回应:“我等你睡了再走。”
蓝鲛道:“你先走,我晚上还要工作。”
下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着呢,他要做几件首饰。
话说回来,他今天醉酒了,脑子迷迷糊糊,忘记把珍珠给秦默了,但是,墨斯就是秦默,给他好像没区别。
于是,他离开男人的怀抱,从储物金镯里拿出装珍珠的盒子,递给他:“拿着。”
墨斯·迦尔没有马上接手,而是盯着盒子看了半晌,迟疑地问:“什么?”
蓝鲛理所当然地道:“给天宇集团的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