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多血质和抑郁质> 第5章

第5章(1 / 2)

这话说得。我说:“我错了。”

魏丞禹也说:“我错了。”

梁峰很心烦:“拿走拿走,重新做,好好思考,下周一带来讲评。”

我们一人拿了半打卷子回教室。

路上,我说:“我就说我是瞎做的吧。”

魏丞禹揶揄我:“你看上去成绩挺好的啊。”

这不是以貌取人吗,我针锋相对:“你成绩看上去也不赖。”

他讳莫如深:“我小学成绩是不错。”

我权当没有听见。我小学的时候成绩也很好,曾是年级里唯一的三黄蛋,荣获学习小标兵称号。当时妈妈在街对面的超市当收银员,很在乎我的成绩,偶尔还会在餐桌支个台灯检查我的作业答案,我便也读的很认真。

上完剩余两节课,放学了。我背上我的Prada书包蹦出两步,有一人突然拉住我书包带子。

我像辆小型皮卡紧急制动,惯性往前一弯腰再回头。妈的哪个傻逼害我。

魏丞禹高高在上看我,顺带手掌心拍了下我的头:“走什么走,今天我俩值日。”

又拍我的头,累计四下。我敢怒不敢言。

扫把是我的尾巴,我是紧急派遣而来的流星,划过第一排桌椅第二排桌椅第三排桌椅。

我热火朝天,魏丞禹问:“你扫的什么玩意,这能扫干净吗?”

他擦完黑板握着拖把杆支在那里,像丐帮成员等待起义。

我冷静地回复:“应该可以干净。”

他扔给我块湿抹布让我去擦窗子玩,他来扫地和拖地。

我猜他在家也不怎么做家务,因为他扫地的样子力量有余灵活不足。

终于,干完活带走一天的垃圾,可以滚蛋了。我把垃圾袋拽在手里看魏丞禹锁完门,掉头下楼准备去丢垃圾。

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语气居然有点气急败坏:“慢点,我来拿!”

我心说他有病吧,怎么什么都想分杯羹,我一手一个垃圾袋像个天秤溜得飞快,秋风扫落叶过眼无痕,到一楼想起来我又不知道哪里倾倒垃圾。

他终于追赶上我:“怎么不跑了?”

我问:“哪里扔垃圾啊?”

魏丞禹:“不知道你跑那么快?”

我心想那不是你追我吗,男人不都有点好胜心。我把两个袋子递给魏丞禹,我们穿过夕阳下的操场,有三两个男生还在那里打篮球。魏丞禹几步并一步冲到堆放点把垃圾扔了,我礼貌地手插兜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等他,再近两步会有点臭。

魏丞禹走过来问我:“你怎么回去?”

我们并肩披着霞光往校门口走,我回答:“走着回。”

“挺好,我也走着回。”他说。

我们在西川中路同行了五十米到路口,然后一起左转,然后一起右转。

到小区门口,我说:“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再见。”

他拍了下我的头:“谁送你了,我住你后面小区,再见。”

我竟然也会有自作多情的时候,不由自省。不过可能因为我俩是朋友,所以我也没有太多尴尬,不至于夜里失眠。

回到家,洗完澡,吃蒋阿姨烧的晚饭,今天是番茄炒蛋和清炒虾仁。我不喜欢吃番茄,蛋又少得可怜,虾仁也只有小小一碟,因此吃完感觉不是很饱。

十点半写完作业,照例是看闲书时间,我打开了《情书》和笔记本。

翻到书的最后一页,是我最喜欢的桥段:一群学生找到藤井树,把借书卡递给她,她不解地翻到反面,看到了另一个藤井树画的她的肖像。

“……我一面佯装平静,一面想把卡片揣在兜里。然而不凑巧,我喜欢的围裙,上下没有一个兜。”

我把这段话仔细地抄在了笔记本上。

窗外淅淅沥沥的雨水打在玻璃上,落在这幢空荡荡房子的外壳,像是有回响。我见过房产证,写建筑面积352.2平方米,比小时候的大院翻了六七番。

当时急于置换,旧的房子已经卖掉,也没有钱再重新装修,因此沿用了前屋主的老派装潢。楼梯的扶手是雕花的,地板是深色实木打蜡,家具也都是深木色的。因此爸妈不在的时候房子就显得空旷,夜晚格外阴森。

记得刚搬进来时,我网上冲浪时看过一个恐怖故事,讲的是保姆打电话给男女主人,说家里有个小丑雕像很吓人,能不能用布盖住,主人说家里没有小丑雕像啊。

实际上那是个伪装的杀人犯,当夜就把保姆和孩子统统杀了!

这可以算我的童年阴影之一,我有段时间怕的睡不着,但是爸妈也都不在家,当时的阿姨只能坐在我床尾,等我睡着再关灯。因此直到现在我还是对小丑有一些抵触。

我摘抄完段落,荡着腿对着窗子发呆,想到小丑打一个寒噤。窗外是小区的一条小路,可以看到对面别墅的花园,经常蹲了一只很圆的萨摩耶。

下雨了,萨摩耶肯定躲在自己的小屋子里吧,我想。我洗漱完,爬上床,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假装这是我的小屋子。

第7章 火锅奶茶生日

第二天是周五,下午只有一节化学一节班会,临近期中考试,班会课叫了全体高一的学生去大礼堂听诚实守信的讲座。

等我到了大礼堂,发现我们班的位子处于最后几排的右边角落,此为喜事。然后我发现两两座位略有分隔开,此为坏事。

魏丞禹应该不会和我一起坐,毕竟他有许多热络的朋友。不过这就意味着我要和一个大概率名字都没记上的同学坐在一起,而对方可能也不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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