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多血质和抑郁质> 第30章

第30章(2 / 2)

何月彤是个小个子,她举起手机,我有点受宠若惊,赶紧微微屈膝看向镜头。手机屏幕里,我的下巴顿了两秒以后,变成一把锥子。

“哎我草哈哈哈哈。”何月彤迅速收回手机,“不好意思,你先天条件太出众了,我把滤镜关一下。”

何月彤点了两下手机再举起,我朝镜头笑了一下,有点僵硬,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们两个的头上有兔子耳朵。

没想到和何月彤拍完以后,又有好多同班同学找我拍照。大家都好热情,连我这种边缘人士都不放过,我站在中间很像5A级景区。好不容易拍完,“岑筱!”转过头看到李丹扎着马尾跑过来:“拍个照吧!”我便又依样画葫芦来了一张。

刚收回笑脸,“筱~了个筱~”是谁那么恶心。李旭洋拉着王栋过来了,举着手里的卡片机:“来拍照照~”又不知道哪里拽了个同学过来,替我们三个拍了合影。我站在中间手插口袋,很像二位饲养的童工。

我四处找人,又被童铭拦住,他手里拿着一个拍立得:“hi,你忙吗?”我说不忙,他把相机塞给我:“那帮我和王雪滨拍两张吧,谢谢。”

王雪滨穿着正装和红格裙站在不远处,亭亭玉立,童铭走过去,抿嘴的样子很像流川枫,矜持地站好,两手交握垂在身前。

我正半眯着眼对准,王雪滨突然轻轻拽了一下童铭:“哎,我们两个是不熟吗?你站得离我那么远干什么?”后者脸一下子红了,手拿起又放下,最后小心地搭在了王雪滨的肩上。

我慎重地拍了两张,把还没完全显像的相纸递给他们。童铭道了谢,忽然说:“我帮你和魏丞禹也拍两张吧。”还有这种好事,正中我的下怀。

我终于找到想找的人,原来就在不远处站着。童铭叫他,魏丞禹小跑过来站在我旁边,示意:“拍吧。”

童铭笨拙地研究了两下拍立得,感觉不是很会用,然后俯身在王雪滨耳畔说了些什么。王雪滨听完接过了机器,一肘把他顶开:“边儿去。”于是童铭站在、到旁边很虚心地看着学习。

王雪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在对准,突然抬头笑着问:“诶,你们两个也是不熟吗?”我下意识去看魏丞禹,两个人面面相觑。

她说:“有点交集啊,不要肩并肩,岑筱,你过去点。”我强按下喜悦之情,靠过去一点。王雪滨又说:“魏丞禹,你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魏丞禹也照做。

她连拍两张,一边甩一边递给我们:“给,其实我也不太会用,应该焦对上了,不行的话再拍。”

“谢谢。”魏丞禹接过相纸,把其中一张递给我。王雪滨又说:“现在天气太冷了,如果热一点好像色彩会更鲜艳。”

我听闻,把手里这张相纸珍重地合在手心。毕竟这恐怕将是我和他这辈子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图像缓缓显现出来,天空,教学楼,还有最中间站着的两个人。相纸那么小,我们的面孔也跟着很小,但笑脸却很清楚。我是真的很开心,魏丞禹的笑脸应该也算发自内心。

圣诞节那一天,听到何月彤说:“同志们!一楼装热饮机了!卖咖啡奶茶和牛奶!”

对于一个没有小卖部的学校,校内突然出现一个可以消费的机器,大家都显得尤为兴奋,好多人听完后立刻拿起钱包冲下了楼。

空了一半多的教室里,我把脸埋在围巾里,左手捏着口袋里的暖宝宝,右手拿着笔在做数学卷子,耳机里在放《圣诞结》,唱“想祝福不知该给谁,爱被我们打了死结……”

一个纸杯被放到桌角,我抬起头看到想祝福的人。辨析他的嘴型,好像在说:“圣诞节快乐。”

我摘下耳机:“圣诞节快乐。”

魏丞禹拉开我旁边的空位坐下,然后朝我伸出手:“礼物呢?”

我们什么时候约定过要交换礼物了。我呆呆看着他,觉得他戴着眼镜,这么朝我笑的样子很狡猾,于是受到蛊惑,像宠物狗对着主人,把自己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掌上。

我们都是一愣,下一秒同时把手抽走,放回了各自的衣兜。

我懊恼地捏着暖宝宝,手心出了汗,心虚到不敢看他:“……你要什么礼物?”

“啊……哦,就……”他说,“你那本小说,岩、岩井俊二的。再借我看看吧。”

我问:“《情书》吗?”他说“嗯”,我答应说知道了,明天给你,魏丞禹就起身走了。

上课铃打响,好多人又跌跌撞撞进了班,坐在我前面的刘子帆回头问我:“你买到饮料了?”

我这才又注意到桌角那个温热的纸杯。

刘子帆继续说:“人超级多啊!后来教导主任都来赶人了。我和秦奇排了半天结果打铃了,无语。”

我掀开盖子,是一杯香芋味的奶茶。

作者有话说:

这个拍立得到底是谁的呢?

啊,终于要最后一个学期了!

第43章 拌个嘴 光速和好

寒假里,魏丞禹开始不断约我一起去图书馆学习。但真正的阅读区过于安静,我们喜欢在旁边的果汁吧找一个角落坐下。

天气很冷但无雪,玻璃窗外一片萧瑟,图书馆室内的暖气却很足。我们一人一杯果汁,桌上摊着不同的试卷。

寒假作业很早就写完了,老师们也都没有布置很多,更希望我们假期里自己查缺补漏,有针对性地复习。

我的数学不好,这几天就在整理之前卷子上的错题重新做,魏丞禹则自称“漏洞百出”,前两天在疯狂背英语单词,现在又开始和物理杠上了。

我看着数学卷上圈出的错题打草稿,听到点噪音,侧过头看见他左手把计算器的滑盖弄得咔咔作响,神情像座火山临近喷发。

魏丞禹没有发现我在看他,他手里捏着笔,半晌没有落下写字,忽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哎我操了,怎么都做不出。每次这种题型都做不出。”

虽然他嘴上没有说,但我发现魏丞禹最近心情不佳,大概因为身体被学习掏空了。谁又能想到高一一直踩线抄作业的人,现在居然会为自己做不出物理压轴大题焦虑。

我放下笔,转过身安慰他:“可能一下子卡住了,先换点其他的做吧。”

魏丞禹双手抱着后脑勺仿佛投降,过了会转回身,我们对视了两秒,他长舒一口气又过来坐下了。

“换什么做?”他问。

我拿出耳机和教辅书,提议:“一起听份英语听力?”

魏丞禹弯腰从包里拿出一样的教辅书,然后接过耳机线开始解结,顿了顿,闷声说:“我是不是脾气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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