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多血质和抑郁质> 第38章

第38章(2 / 2)

魏丞禹也算是前直男,至今不知道他为什么喜欢我,他也会看女生吗,会看到女生笑心跳漏一拍吗。

校长发完言轮到一位老师,可能言辞幽默,因为他说一句,听的人笑一句,我又看到女生笑着侧头看了魏丞禹一眼,纯粹是下意识的动作。然后是学生代表发言,也出自理学院,接着是什么,我也没怎么注意了。最后典礼在昂扬的主持声中正式落幕。

出口在楼下,理学院率先退场,包括但不限于传播学院的几个坐在高台上的学院的学生坠在楼梯上,像水渗过滤纸,极为缓慢向下移动。

罗秦雨愤愤不平:“妈的这学校上来就差别待遇,真寒心。”黄弋也因为长时间站在没有动静的队伍而表示赞同。冯玉成安慰他们,说话慢悠悠,似端平一碗水:“哎呀,总有人要先出去的,也没办法。他们成绩比我们好也是事实……”

等我们好不容易挤到出口,场地都已经基本清空了。

罗秦雨问:“吃饭吗?饿死我了。”我们就准备一起去食堂。正跟着前面的人走在地下通道,突然有人拍我的肩,回头看是魏丞禹。

他说:“哎呀等你半天,去吃饭吗?”于是罗秦雨热情地招呼上他一起,他倒是学院和人分得很开。

我们一起去食堂排队,七个窗口并列在一起,每个窗口都挤满了人,全是刚看完典礼,穿着各色院服的大一新生。罗秦雨又生气了,说:“队伍最前面的都是深蓝色的!”

深蓝色的魏丞禹站在我身后感叹:“种类还挺多的啊,你想吃哪一个窗口?”我没理他,站到咖喱饭的队列里。过几秒他又戳戳我,说:“诶,那里有甜品站,你要喝奶茶吗?我去买。”

我说:“不要。”他终于闭嘴站好。

领好咖喱饭,我们端盘子去就餐区,其余人都已经坐好了。罗秦雨正和黄弋在争论游戏的细节操作,魏丞禹好像也玩这个游戏,因为他坐下来听了两句,就加入了谈话,还朝他们分享了些诀窍,罗秦雨虚心听取,如痴如醉,大彻大悟。一顿饭完两人义结金兰,邀为同道。

回寝室的路上,冯玉成打了个招呼去超市买东西,黄弋在继续分享自己的游戏感想,罗秦雨则提醒魏丞禹回去加战网好友,完全无视了他深蓝色院服的身份。

两个室友逐渐走在了前面,魏丞禹放慢脚步走到我旁边,小声问:“怎么不说话?”

我的心情难以理喻,说什么又都显得气量太小,就摇摇头。

宿舍区的摆摊还在如火如荼开展,三家通信公司各自为营,正在售卖宽带套餐。罗秦雨拉着黄弋去看了,过了会回头说:“你们先走吧,我们把宽带办了!”

我们一路经过老生的宿舍楼,楼底下有情侣站着说话,男生半搂着女生,还有一个男生坐在电动车上,车上放了戴头盔的小黄鸭。等背双肩包的女生坐上去后,发动开远了。

就我们两个同行,魏丞禹说话声音也不怎么压着了,问:“怎么了?”

我一路爬到七楼,他跟在后面,进寝室的钥匙半天插不进锁,还是他拿过去打开的。

进去发现走的时候忘关空调了,凉得透心。我要坐到座位上,他把我箍住抵到了门上。

魏丞禹揉了揉我的头发,脸颊贴我的脸颊,蹭了蹭,在我耳边小声问:“怎么了?为什么闷闷不乐的啊?”

一门之隔,外面是更高的温度、零星的关门声、脚步声、笑声。我也抱住他,像住在他怀里,无限缱绻。透过肌肤相贴的地方,可以清晰感受到他的喜爱之情。好像能理解他为什么会执着“高中同学”四个字了。

过了几秒,魏丞禹不再贴脸颊,转而抵上我的额头,我们呼吸交错,如此亲昵。他不甚熟练地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我接收到他的试探,顺从地张开了嘴。一瞬间周围的杂音都消失了。

他的手按在我的后脑勺上,令人退无可退。两位不会接吻的外行相遇,唇舌冲动又笨拙,牙齿磕到一起了。我“哼”一声,他稍微松开了一点,舌尖碰了碰我的牙齿,却仍没有结束这个吻。几秒以后我听见了暧昧的水声,还是面红耳赤把他推开了。

魏丞禹也有些缺氧,把我笼罩在阴影里,我垂目看他胸口的校徽,随着呼吸在起伏,听见他讲:“和我说说?”

我想,他又不太聪明,肯定也没想明白我为什么莫名其妙闷闷不乐。

不过可以对我这么有耐心的人全世界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了,还需好好珍惜,不能恃宠而骄,无理取闹,不如日后再议。就把结暗自解开了。

第53章 从今往后

52

新学期开学总是事务繁多,下午又去领新书,去事务楼注册报到敲章,晚上和新室友吃饭。

刚认识,总要吃顿饭熟悉熟悉。我们去商业街吃了烤肉,罗秦雨打头叫了箱啤酒。为遵纪守法,本未成年人没有喝,冯玉成也因不爱喝酒,只象征性喝了点。黄弋喝的最多,喝多了不讲话,闷头帮大家烤肉,说:“吃!吃!”罗秦雨喝了两罐啤酒就醉了,但人菜瘾还大,又喝了一罐,突然把自己碗里的肉亲切地夹给我们三个:“哎,这肉挺好吃的,你们也尝尝。”

“下次把魏丞禹也叫来!”他大着舌头说。过了会又叮嘱我:“记得让他加我战网账号……这年头能遇到玩风暴的,我太感动了……谢谢!”

一通胡乱吃完,我架罗秦雨,冯玉成架黄弋,四个人歪歪斜斜走在柏油路上。罗秦雨突然抬起头,道:“这个啤酒味道不错啊,岑筱,你为什么不喝?”

“我是未成年。”我答。

“哦……未成年。你是个弟弟?”他转头,号召道,“大家!岑筱比我们小!守护未成年人,人人有责!”

我们进了校门,临近十一点,教学楼熄灯了,路上只有零星的学生,听到他的胡言乱语都下意识往这里看了一眼。

我有些赧然。接着,黄弋突然豪迈道:“好的,包您满意!”

地上的影子被路灯拉得很长,黄弋的影子最庞大,冯玉成“呵呵呵”笑得好干涩,罗秦雨压在我身上怎么那么重。

“有点想家了。我要看天上的星星。”罗秦雨忽然抬起头仰望星空,喊,“妈妈——”

我被迫跟着仰起头。夜色如水,但一颗星星也没有。天空辽阔,如同祖国的疆域一样,所以四个人来自五湖四海,相隔千里——但是现在却跌跌撞撞挤在一起,缘分如此奇妙。

第二天是周一,正式开学第一天。被喝醉的罗秦雨记挂的魏丞禹有早八,七点多发消息说早上好,还拍了早餐给我看,又说好困,风好大,发型乱了,最后嘱咐我带伞,晚上可能有雨,啰啰嗦嗦。那时候我们整个寝室都还在睡觉。

我没有早八,八点半起床,把宿醉的罗秦雨薅起来去吃早饭上课。虽然专业是广告学,但是学校开设的课程涉及范围很广,包括新闻学、传播学、视觉传达、数媒制作,等等等。广告营销只是其中的一门课。

这节是传播学的大课,老师站在阶梯教室的讲台上,我们打卡签到坐好。没想到提前十分钟来教室,前面已经全部坐满了,唯剩下最后两排还有空位。周围都是不穿校服的学生,有的打开电脑,有的带纸笔记本。

打铃,老师介绍自己,留联系方式和答疑时间,然后说很荣幸是大家进大学第一节 课的老师。他先笑着举了个“沉默的螺旋”的例子,又请同学站起来交流,45分钟就这么过去了。

课间,罗秦雨翻着课本,小声问我:“我怎么找不到他讲的东西在哪啊?”他把书合上,顿了顿,大惊:“妈的这书不就是他写的吗?!”

三节课听完,好像有所收获,好像云里雾里。本想找魏丞禹一起吃中饭,结果看了课表,才发现下一节视觉传达设计在校区最偏的机房,他又在另一头的实验楼,一东一西,相距千里。

趁午休赶去上课,这节又变成了小课。坐在机房里,老师介绍AI,学习基本操作,头昏脑涨。上完课赶到教学楼参加班会,一个班五十个人不到,依次站起来做自我介绍,一张张脸陌生但青春又自信,特长兴趣五花八门,让我有些迷茫,站起来介绍的时候甚至有点羞愧。过去十几年,我好像只会读书和吃饭。

走出教室,掏手机,看到停留在早上的聊天记录。我翻出魏丞禹的课表,他晚上还有一节晚课,一直要上到九点。没想到就算读一个学校,各人也有各人的忙碌,真的开始上课了,见一面竟如此困难。

一个人吃完晚饭,黄昏时分路过知行楼,看到往教学楼跑的学生,于是忽然改了主意,一路上到三楼,阶梯教室里已经基本坐满了人。我从后面张望,即使全都是后脑勺也很快找到目标——魏丞禹坐在第五排,正对着电脑打字,旁边没有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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