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放弃、交易、改变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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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她出去……碎尸万段！”
曹焰咬牙，从缝隙里挤出几个字来，就这样决定了对方的生死之后依旧不能缓解愈演愈烈的痛楚。
“呵呵呵……曹少爷后悔了吗？”
女人披头散发，被从地上架起来的一刻却还叫嚣着质问，表情狰狞而又癫狂，“那个人清醒了以后，你要怎么祈求他的原谅？你觉得还有被原谅的可能吗？！”
曹焰眸光晃动，然后去凝视怀里这个人的脸。
要怎么祈求原谅……哪里还有资格求得什么原谅……
所以该被碎尸万段的，根本就是自己！
封池不想清醒，可是流窜在血液和身体里的痒渐渐转变成为痛楚，一点点叠加了之后，已经到了忍受不能的地步。
低吟了之后，封池终于睁开眼，胡乱摸索着想要把什么东西抓进手里。
无论是什么都好，能让自己当做最后一根稻草，来抵御和缓解这痛不欲生的滋味……
封池这样祈求着，手指间就真的抓住了什么，想要握紧的时候，身体又被温柔的托起。
封池抗拒，睁着迷蒙的眼，努力想要辨认出对方的身份。
曹焰看不得这个人用防备的模样面对自己，心痛到滴血了之后只能是出声祈求：“封池……”
然而对方却倏地收缩了瞳孔，无声喘息了之后松开手指，放弃抵抗一样紧紧闭眼，空留下濡湿了的眼睫。
曹焰已经到了痛不可遏的地步，却不得不松开手臂后退了一步。
封池努力想要咬住唇隐忍，可是蚀骨的痛已经不允许自己来反抗，发丝都被冷汗浸透了之后，还是浅浅的哽咽了出来。
曹焰立刻就慌了手脚，抓起一支药剂想要送到封池面前，然后因为刹那间的犹豫迟缓了动作。
该不该用这个邪恶的东西来换取这个人短暂的‘安稳’……而这样被控制的人生，又怎么可能是他想要的……
封池的呼吸又一次变得短促，睁开迷蒙的眼看见了眼前的东西，就不由自主一样祈求出声来：“求求你……把它给我！”
身体僵硬了之后，曹焰就已经掩饰不住痛苦的神色。
不要这样祈求！该死的封池……求求你不要这样来祈求！
“戒不掉的……”封池伸出手掌摊开在男人面前，控制不住那微微的抖颤、同时也掩盖不了眼底的凄凉，“也没有什么……比还能活着更加重要了对吗……”
“所以曹焰……你还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封池扯开唇，继续问着的时候仿佛带了讨好，“……都能给……只要是你想要的，都能给好不好？”
曹焰后退，弯了腰之后去抓心口的位置，然后发出沉闷的、痛苦的低吼。
封池却像是注意不到，眸子里只剩下那管可以缓解痛苦的毒药，眼见着它从男人手里掉落在地板上，就迫不及待地想要扑过去。
跌落在床下之后，封池一点点爬行过去，终于把针管握在手里的一刻才又勾起唇笑了……
所以还坚持些什么呢？不是从来也没有抵御的能力么？
那就不妨……再痛苦一些好了……
曹焰眼睁睁看着这个人把药剂打入身体里，蜷缩着等待起效的一刻才缓缓在他身边跪下去，“封池，亏欠了你的……你现在都讨回去可以吗？”
封池有些怔愣，闭上眼之后依旧是勾着唇的模样，“我们之间没有亏欠，就算是有……也该都扯平了。”
“不是！”曹焰吼，不想就这样与这个人再没了关联，“是因为我的过错才让你被迫妥协……该死的都是我的错！”
“呵……”
封池轻笑出声，苍白的唇畔就带了抹嘲讽，“就算不是你，也会是其他什么人……所以我，也应该庆幸的不是么？”
“而且不管我是不是心甘情愿，这些也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曹焰，你还想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不是！绝对不是的！需要欺骗自己的只有你一个而已！
曹焰红着眼眶，再一次开口祈求：“不论怎么样……他们对你造成的伤害都是事实，就让我来弥补一次……求求你封池！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可以吗？”
封池支撑起身体，拒绝了对方的搀扶倚靠向后面的墙壁，轻轻喘了几下之后才半垂下眸子，“曹焰，你是真的想要一次机会？”
男人怔愣，迫不及待点头的时候眸子里重新亮起希望。
“那么我们，就来谈一场交易。”
封池抿唇，抬眸的一刻终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曹家暗中的生意都被另外一些人接手，这么多年过去，反而更兴旺起来……我虽然掌握了一点证据却自认没有那份实力，所以需要你的势力。”
曹焰听到‘交易’两个字就目露出抵触，却还是不得不耐着性子听下去。
“曾经发生过的那些事……我希望从今以后都不会再重演，你如果保证能够做到，我答应……只要还活着，就不会再离开你。”
说话的人目光平静没有一丝为难，仿佛这就是他最终需要的、也是一直以来唯一追求的目的。
曹焰启唇无声的笑，痛苦却都从眼底流露出来，“封池……你在撒谎！”
“重要吗，”对方只是闭上眼，倚靠在墙壁上的一刻显露出越发尖细的下颚，“彼此都得到了想要的，应该算得上最美好的结局了不是么？”
曹焰伸手，在虚空中描绘他脸侧的线条。
不管要些什么，我都给你，只是封池……你不可以再欺骗我，唯有你知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局……
庞禹城捏碎了手里的杯子，整张脸都青白着。
从来没有想象过……自己会被逼迫到这样的境地！
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不是么？苦心经营了数十年，最后竟然毁在一个女人手里……
原来你始终都带着恨吧？从失去你腹中的孩子开始？
所以还是你够狠毒！
“怎么办？！庞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