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丝毫没有迟疑的点头，连娘亲究竟说了什么谎话都没有放在心上，“平安知道，娘亲不论做什么全都是为了我好！”
“可是……平安，接下来的日子，或许不能再按照我们的意愿了，”桑梨觉得自己喉头泛起苦涩，声线也嘶哑下去，“但是娘亲要你……无论如何都要听话，就算吃些苦头也不要放在心上……认真做好该做的事情，充满希望的继续活下去好不好？”
平安乖乖点头，“好，娘亲说什么平安都答应！只要您能一直陪着我！”
桑梨有些哽咽，深吸了口气忍下了，“好，娘亲答应你……”
这一次，尽量说到做到……再不撒谎了……
身下的马车突然就剧烈颠簸了一下，桑梨匆忙揽紧孩子闭上眼，对面就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告诉车夫小心些。”
楚寒渊原本不打算开口，可是看到桑梨像是难过一样闭上眸，那点顾忌就都没有了似的立刻出声提醒车箱外的人。
“知道啦！”
车厢外传来秦吟的声音，带着强烈的不满一样，“为什么我不能进去？里面明明宽敞得很！”
楚寒渊蹙眉，回了一个字过去：“滚。”
“哼！吃完饭打厨子！卸磨杀驴！”秦吟在外面恼了，扯着脖子叫嚣。
桑梨苍白着脸，不自觉往平安身后藏了藏。
小平安只顾着捂嘴偷笑，然后扑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大人！我们还要这样走上多少天？”
楚寒渊清了清喉咙，冷峻的脸上带着一抹不自然，“还要走上半个月。”
“哇！居然还要那么久……”平安感叹，“咱们青嵗还真是大呀！”
“等平安长大了，一定要每个地方都去瞧一瞧！然后写一本游记，赞美我们青嵗朝的大好河山！”
小小孩童还在兴奋地自言自语，说出些大话来一点都不觉得羞耻。
楚寒渊勾唇，“写本游记赞美朝廷？平安是要借着机会当官去吗？”
平安有些脸红，不过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出实话：“平安想做将军，做最好的将军保家卫国……也保护好手下每一名将士，这样亲人就能都盼着他们回家了……”
藏在他身后的某个人身体微颤，像是偷偷吞咽了一下。
楚寒渊低声笑了起来，一点没觉得对方那些谎话有多么过分，“不错！志向算得上远大！”
平安得到大人的肯定，底气都足了起来：“平安要做翊王殿下一样的人！大人您见过他吗？传说都是真的吧？整个青嵗是不是都由他来守护着、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
楚寒渊笑容微滞，然后慢慢摇头，“见过不熟，传言不足为信……他没有你认为得那般能耐。”
最该守护的没有护着，这就是最大的无能，也是直到此刻都还后悔着的……
平安了解了一样连连点头，对大人的话深信不疑，“那平安不做翊王那样的人了，做大人这样的人！因为平安觉得您比他厉害！”
楚寒渊愣住，唇畔的笑纹重新漾开，“好。”
桑梨有些藏不住了，握紧儿子的小手，心里只剩下亏欠和不忍。
要怎么去告诉他，因为自己的原因……他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楚寒渊一眼就看穿他的心事，想要承诺些什么又强迫自己压了下去，“平安，如今说这些还早，到了京城你自己看着就知道了。”
半个月的时间，也足够筹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