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情绪问题,大概都是演出来的吧,在他面前装出一副病怏怏的恶心模样,背地里待别人却不是这般,当时孙浩海过来后,就跟哑巴似的,一天和他说不了三句话,可后来郁景过来,不也照样好端端的么?
见他夺走了手机,许知行也只是默然的回到之前的状态。
他不争不抢,也不说话。
可这副模样就是碍着沈昂了,沈昂心情极度不悦的时候,做事也是向来只图自己爽快。
“他大概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沈昂再次开口。
这下,许知行终于将眼神放在了他的身上,沈昂心里感觉到病态的满足,许知行这人就是典型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给点教训都学不乖。
沈昂手机里是存了江晟承的联系方式的,他嫌恶极了对方三番五次来打扰他和许知行,在他出国的那段时日就跟鸠占鹊巢般出现在许知行的身边。
几乎没有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一起拍的艳照,沈昂都是存着自己欣赏的,他选取了几张尺度不算大的照片,截去了他们的脸,只露出一截遍布淤青的脖颈和锁骨,打算用彩信给江晟承发过去。
许知行意识到了什么,他颤颤巍巍的用手肘支撑起身体,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搭在了沈昂的手臂上,低声恳求道,“别……”
沈昂已经按了发送,彩信是无法选择撤回的。
从余光中,许知行看见那些丑陋不堪的图片,他的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随之而来的便是那长久以来紧绷的弦也蓦地断裂,江晟承大抵是知道他的境况后为数不多选择对他伸出援手的,因为他私人感情问题原本就影响到了公司,这回他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本不该他承受的一切了。
沈昂道,“也不是什么大尺度的,只是让他以后别来打扰我们。”
“……”
许知行沉默了良久,最后回了一个“嗯”字。
似乎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许知行在脑海里回想起了自己这一生,以及他一直所追寻的东西,他原本就是个欲.望很低的人,没有太高的物质需求,也没有太多生理需求,在遇见沈昂之后,大多时候他都是很疼,之所以想努力赚钱,不过是竭尽所能想给自己安全感而已,想让自己活的内心踏实一些。
他微弓起脊背坐在了纯白的病床上,手指攥紧了身下的床褥,瘦削的肩胛薄如羽翼般颤动,他那点为数不多的安全感,被人丢在泥土里,碾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