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知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这是国外的?”
“我之前没有在心理题库中心见过,新出的?”
秦言:“是新出的 ,目前还只是在内部传阅,老师在疗养院,我托同院导师拿了份。”
“测哪方面的题?”
“哦,”秦言接了杯水,随口道,“精神分裂方面的,新题,有点怪,后面估计还要调整。师兄帮我做一份,我有任务要调研的。”
“确实有点怪,”纪知声笑了下,“新题不好做啊,我帮你做了,你就帮我个忙吧。 ”
秦言:“什么?”
“在我出国的那段时间,帮忙照顾阿软,”纪知声说。
“师兄,你真的要出国么,想好去哪了?”
“随便转转。”
秦言不着痕迹拧眉,不再说话,等着纪知声做完。
这份试题纪知声做的更快,不假思索,百分之九十都是选择题,只有一道简答,他做完之后起身就走。
秦言也不好再留,只好暂且先将试卷收好,等席矜和纪知声走了,他才好好的将第二份试卷看了看。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精神分裂的问卷新题,他就是仗着纪知声专攻犯罪心理,对这种了解达不到精通的地步,才钻了这么一个漏洞。
这一套题是综合心理状况深度分析。每一个小问题选择,背后都对应着十个必然选择。纪知声看着是只做了一百多道题,实际往后细分,他做了一千多道。
秦言对了四个小时,给纪知声做了一次总体评估。他看着手里最终的分析结果,心凉了大半截。
现在才下午四点半,太阳正暖的时候,他觉得整个工作室都沁着凉意。秦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摸出手机打算给纪知声打电话,临到头却转了个弯,打给了席矜。
“喂,席副队吗?”
他走到窗边,看着偏西的太阳,和晕出来的一两抹晚霞。
“我是秦言,方便再过来一趟吗?有事找你,不要和师兄说。”
秦言工作室的门开着。
席矜过来的时候直接进去了。
他身上还裹着外面的凉意,将钥匙放在桌子上,坐在秦言对面,黑瞳幽深,直截了当问:“找我什么事?”
秦言也不啰嗦,拿出了一份报告。
席矜看他一眼,接过来,报告上写着:
[向生欲:7%
稳定值:24%
期盼值:53%
综合检测,低于极危值,建议封闭治疗。]
上面很多专业术语,席矜看不明白,他皱眉道:“这是什么意思。”
秦言:“师兄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他沉声道:“向生欲你可以理解为求生欲,一百分的题,师兄只有七分。说白了,他想死。”
这三个字砸过来,足以将任何没有心理准备的人砸晕。
席矜表情空白片刻,心一刺:“……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师兄最近有什么异常吗?”秦言说,“席副队详细和我说一说。”
“百分之二十四的稳定值,看着很低,其实算是好事,说明他在生死之间的抉择还没有完全定下,要是师兄的稳定值达到百分之五十以上,那才真的是遭了。不用你,我直接就将他打晕带到M国去了。”
“让我意外的是师兄的期盼值,竟然有53%,细细对照了一下,发现他的期盼值来自于情感方面,不出意外,师兄近期变动最大的,无非就是身边多了个你。”
所以他才把席矜叫过来,一起想想办法。
心理治疗和身体治疗完全是两个层面,但都需要对症下药,席矜就是秦言找到的药引子。
席矜看着手里的这份报告,将最近发生的事一一说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哑。
秦言听完,给他倒了杯水。
他思忖片刻,“按照你说的,我觉得师兄这么大变化,应该是和T有关系。或者说,他突然说的要出国,也和T脱不了干系。”
回头对上席矜的视线,秦言解释道,“因为师兄的关系,我和T也算是间接打了一年的交道,算是有点了解。”
席矜也觉得蹊跷,“前两天D市精神病院出事之后,他就没再去过警局。”
是不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明明之前纪知声单独去C市之前,还说警局有什么要及时联系他,怎么回来一趟,就再没管过。
细细想来,其实纪知声这两天反常的地方还挺多的。
秦言:“直接问他,师兄肯定不会说的。”
他右手敲了下左手掌心,眼神亮了一下,望向席矜:“我有个办法,就是得辛苦一下嫂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