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和一只猫说话,在别人看来也很离谱,但席矜却不觉得可笑,有时候动物比人类的直觉更可怕。
阿软喵了一声。
“你知道你主人在哪吗?”
阿软迟疑,猫头扭过去看了一眼别墅。它感应到主人,但是找不到。
于是席矜也吐出一口气,四下看了看,忽的目光一顿,视线落在别墅花园里繁茂的蔷薇花上。
越过那蔷薇,边上的树干上绑着一个看着很老旧的摄像头。
席矜心头一跳,忙拉了小刘一把:“联系周围的物业问一下,看看那里的监控能不能调出来。”
眨眼就到了下午。
处刑椅下面已经汇集了一滩血。死去的小白鼠被草草的扔进绞肉机里。
纪知声越来越困,半只脚已经踩在了失控的边缘线上。
宴钺知道他状态不好,但是这就是他想要看到的。先前他以为纪知声像一株玫瑰,需要好好的护养才行。
但是一年前那七天的人格摧毁失败,叫他明白了一件事
纪知声并不柔弱。
相反,比起玫瑰来,他更像蔷薇一样坚韧。
他需要用更加强硬的手段,在纪知声的灵魂深处,永久的打下他的印记。
“那群警察来过这里了,但是很不幸,他们没有发现你,就像是一年前一样。”
宴钺觉得十分可惜,改造纪知声实在是个很难的进程,只能在段时间里摧毁他的精神防线,再长期诱导,才会真的建立属于他的信仰吧。
不过很可惜的是,现在给他的时间太短了,先完成一部分,等到G市的封锁结束,或者松了一点,他就可以带着纪知声出国了。
“你是不是还心怀希望,等着人来救你?或许说的更直接一点……你想席矜来救你?”
纪知声听见这个名字,终于有了点反应,他微微弹动了一下指尖,嘴唇轻轻张合,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由于没有力气,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算算时间,他已经被捆在这里快30个小时了。
胃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东西。
一直接受刺激,他精神已经快要到极限。
宴钺凑过去,仔细去听,可刚一挨过去,他颈侧就传来剧痛,纪知声被金属扣勒到窒息,牙齿却深深的刺进了宴钺的血肉里。
宴钺只是愣了一下,却没有推开,反而温柔的摸着纪知声的头发,安静的等他先丧失力气。
纪知声泄了力,胸口半张脸全是血,宴钺颈侧被咬的血肉模糊。
他丝毫不恼,甚至帮纪知声擦干净了脸。
宴钺说:“原来你喜欢吃我的肉,早说……”
他沉思了一会,慢慢走出了实验室。
纪知声脸色惨白,仰面闭眼,他在咬宴钺之前,心里模模糊糊闪过一个念头
不能让席矜被盯上。
好在宴钺的注意力很容易被转移。
一个小时后,宴钺面色微白,手腕上缠着渗血的绷带,俊美的脸上带着奇异而温柔的笑。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上面放着一块薄薄的外酥里嫩的皮肉,和用高脚杯装着的一杯血,血腥气和肉香气几乎瞬间充盈整个地下室。
他微笑着,蹲在纪知声面前:“这个都要吃光哦。”
“……”
纪知声眼睫抖颤,已经是连干呕的力气都没有了。
恍惚间,他仰头看着头顶冰冷的金属,鼻尖一直萦绕着那股混合的令他作呕的味道,以为自己身在无边地狱,周围都是即将将他吞噬的浓黑。
他没有再次求救,也没有再次寄予希望的勇气了……
起码,别让宴钺的注意力落在席矜身上。也不知道那家伙看见他的‘尸体’会不会哭鼻子……应该也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
就是,他突然好想再看一场烟花。
天色渐黑。
源山边上老物业监控区。
“这里其实很久没有住人了,只是有人经常过来打扫修剪,那家别墅的主人常年定居国外的。”
一五十多岁的老头将席矜他们领进去。
“而且,现在源山这边其实不吃香,因为离市区实在是有点远,尤其是这两年开发,监控都许久没有检查过了,我不保证还能用。”
电流滋滋啦啦,席矜屏气站在旁边看着显示屏,黑白的画面里逐渐显出人影
纪知声从宴钺家出来,但是身影被花园里探出来的花遮的模糊,只能看的见一双脚,还有他打开车门弯腰进去的半个身子。然后就是开着车离开的画面。在逃小香猪
没有什么异样。
席矜反复看了几遍,眉头深深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