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中这个琴房鲜少有人来,至少这是白觅第一次听见那里面传出琴声。
但琴房里有人,弹琴是一件惺忪平常的事,白觅本也没有太过关注,今天母亲给他布置的练习任务很繁重,他也没有空暇去关注其他的事物。
可当他经过琴房的时候,只是无意识的一瞥,就让他的脚步再也无法往前了。
琴房里的男人有着一头耀眼的黑发,弹琴的动作流畅又优雅,哪怕只是穿着平平无奇的校服,都难掩他的绅士的气质。
直觉告诉白觅,这个男人是个中国人。
这是除了父亲和哥哥之外,白觅见到过的第一个好看的中国男人,他的心脏开始不安分的跳动起来。在后来的成长中,白觅才后知后觉的认识到,这是心动的感觉。
只不过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太多年,他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是在无数次的午夜梦回之中靠在那天的琴房外,偷听完了那一整首的《天鹅湖》。
也有几次,那个男人打开了琴房的门,温柔的笑着,用那双深褐色的眼睛看着他,询问他曲子是否好听。
只不过这都只是梦境罢了,对方根本不知道那天午后有一个人偷听了他的演奏,还擅自不可自拔的迷恋上了他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男人。
时隔多年,白觅以为自己早就忘记了,在看见眼前这个与他有七八分相似的男人的时候,心动的感觉依旧那么清晰。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觅已经鬼使神差的跟着那个男人走进了一件昏暗又嘈杂的屋子。
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轰地白觅耳朵嗡嗡作响,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吵闹的音乐。
比这更糟糕的是,他被两个凶神恶煞地保安拦在了门外,“这里不是小屁孩该来的地方。”
白觅眨了眨纯真的眼睛,不解的指了指自己,“是说……我吗?”
其中一个保安用一种极其不友善的眼神将他面前这个染着金发的少年打量了个遍,再次确认这就是个处于叛逆期试图混入酒吧的小屁孩,“这里未成年人不让进,别以为自己染个头就想蒙混过关,你这样的小孩,我这见多了。”
白觅这才反应过来,这大概就是哥哥三令五申绝对不允许他踏入的地方之一—酒吧。
好不容易才重新遇见可能是他的人,即便是会被哥哥好好教训一顿,白觅也不想就此放弃,眼看着那个男人就快消失在视野中了,白觅急忙摆手辩白道,“不是的,我已经成年了,真的!我二十六岁了。我也没有染发,这是天生的,我妈妈是德国人!所以……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