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湖随着微风拂过掀起阵阵涟漪，璀璨的星空倒映在湖面上，仿佛和天空接成了一片。
秦陌不由得向湖边更加走进了几步，但天色太黑，他一时没有注意脚下，便猛的踏入一片泥泞，差点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
至于为什么说是“差点”，那自然是有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待秦陌站稳了身子后，那只手便迅速的收了回去。
“你怎么也……”出来了？
秦陌有些意外的看着本该躺在帐篷里睡觉的楚致宁，后者和他对视了一眼，又避开了视线。
“睡不着。”
31.难言
自那尴尬而简短的对话结束之后秦陌和楚致宁便没怎么说过话，湖边的夜晚还是有些冷意的，秦陌坐了一会儿便有些捱不住了，但是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回去也显得有些不太好，于是他酝酿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你回去睡觉吗？”
楚致宁估计是在沉思，被他这一句话拉回了现实：“……你想睡觉吗？那就回去吧。”
又是这样，只有他主动询问，楚致宁才会给予他回应。
许是夜晚太过星光璀璨，秦陌突然感觉压抑在心口的话语不受控制的就被他说出了口：“难道从此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吗？”
楚致宁沉默了一瞬，和他对视了一眼后蓦地勾起一个笑容：“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秦陌。”这笑意浅淡，却让秦陌感觉心被尖锐的刺狠狠地扎了一下，只留下一个空洞，呼呼的穿过冰冷的风。
“抱歉……”秦陌垂下眼睫低声道，便率先走向了不远处的帐篷，只留下身后的楚致宁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
夜色迷蒙，楚致宁没有跟在秦陌身后回帐篷里去，而是又在原处坐了下来，拿起身边的石子抛进湖里。
石子落进湖水传来闷闷的声响，一如他此刻沉闷的心情。
他觉得自己似乎给予了秦陌很大的压力，毕竟一厢情愿的是他，现在要求对方不要逼迫自己的也是他。
楚致宁知道这算是坠入深渊前的临死挣扎——他自己不好过，竟是也不想让秦陌好过。
——一如既往。
高中时代他不明情爱，便拙劣的用欺负对方的方式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哪承想这种举动只是将他们双方越推越远，最后甚至将自己的心上人推入其他人的怀抱。如今他明知说清道明会给对方很大的心理压力，但还是不愿意让自己独自吞咽下暗恋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