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的门被轻轻敲响,是傅滦的伴侣在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男人起身重新裹上围巾。
“麻烦你回去……帮我跟他说句对不起,我低估了那对夫妇的癫狂,让他一个人背负了这么多。”
“大哥。”喻向阳喊住他,“你真的不回去见见弦哥吗?我想…他应该不会怪你。”
造成兄弟俩悲剧的是那对自私的父母,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在重压下能做出什么两全的好办法,更何况听傅滦的描述,他们兄弟俩年少时的关系并不差。
傅滦的手握在门把手上,他迟疑了一下,背对着喻向阳慢慢说道:“还是不了……我是个不称职的哥哥,和那对夫妇一样自私得只想着甩掉自己的责任,又有什么脸去见他。就连这句道歉,都迟了二十多年,就这样吧……至于我今天说这些给你听,没有别的意思。我弟弟很能忍,如果你们之间因为他隐瞒了什么而有矛盾的话,我希望你能体谅他一些,我知道这很自私……”
“那……有缘再见了。”男人说完便拉开门,和守在外面的女人一齐离开,喻向阳听到女人满含醋意的抱怨以及傅滦耐心地哄劝。他的手放在腕间的终端上,傅滦刚才的话让他一时难以消化,可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只有那天傅弦急切的恳求不停萦绕在耳边。
“呵。”喻向阳自嘲地苦笑了一声,他松开手腕,心里似乎下了个决定。
然而傅弦的消息却先一步发到了他终端上,那是一段语音,喻向阳深吸了一口气,点击了播放。
‘向阳,对不起……’傅弦低沉的嗓音从机器里传出,语气却有些低沉,甚至还有点微不可查的鼻音,‘这句道歉我欠了你很久,这些天我认真回想了我们这些日子相处的过程,好像真的和你说的一样,全是我不自察的欺骗。这么多年撒谎撒得多了,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信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自己单纯只是傅弦,做一个Omega,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但我又有期待,我幻想如果你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是不是也可以接受身为Alpha的我,可我忘了……欺骗、撒谎本身就是对感情的不忠,我却奢求甚至幻想你能够毫无顾忌地接受我,我骗了你,也错得离谱。我知道如今这句对不起没有任何意义,但我希望你不要为此折磨自己的身体,即便以后看不到你了,我也希望你能够一直开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