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聆不愿意多谈的模样,王朔连忙道,“不说他不说他,说点别的,话说你可真是桃花不断,那个姓蒋的都找了我三次了,你到底理不理人家?”
“别告诉他我在哪。”
王朔说的是蒋泽,贺聆拿到手机才发现柏珩把蒋泽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后来他换了手机号码,只告诉了一些必要的朋友,没把蒋泽添加回来,蒋泽联系不到他就找到王朔那儿去了。
“我做事你放心,不过你真不给他个机会啊,我看人家对你是死心塌地。”
听到死字,贺聆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头,“你来找我到底是叙旧还是聊我的八卦,再说这些我走了。”
“好好好,我就是没想到你还真能不谈.....”
眼见贺聆作势要起身,王朔才赶忙转移了话题。
下午送王朔回去,贺聆还再三嘱咐他别跟蒋泽透露自己的行踪,王朔认真应了他才放人。
倘若前两年有人告诉贺聆他以后会对谈恋爱退避三舍,贺聆只会觉得他在说胡话,可现在贺聆是真不想再跟任何人纠缠不清了。
惹祸上身一次足矣,再多就是犯蠢了。
听到柏珩的近况,贺聆还是不免有几分恍惚,不过如果真按王朔所说的那样,想来柏珩是真心放下了,贺聆悬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隐隐有落地之感。
日子有条不紊地过着。
在实习生第三次找借口约贺聆出去吃饭时,贺聆直截了当道,“小林,你很好,但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如果你还是要借工作的名义做无谓的事情,我只好跟上级如实反馈了,你不会想我这么做的,对吗?”
贺聆以前很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可如今却只觉得是负担,他不为所动地看着青年受伤的神情,半天,青年才颔首表示自己明白了。
解决了这一桩小事,贺聆重新投入工作之中。
他是既来之则安之的人,即使现在的生活跟从前的大相径庭,也能够享受当下。
不过可能是前些天王朔提起柏珩,贺聆这几日总是难免会想到久违的人,有两晚甚至还梦到了柏珩,但梦醒后又记不清究竟梦的内容是什么。
其实哪怕贺聆不刻意去想,他身上留有的属于柏珩的印记也会提醒他这段过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永远都不可能真正柏珩忘记这个人了。
这天,贺聆跟同事在外聚餐时接到了个陌生电话。
他看着屏幕上号码的所属地,就像是一颗石打破平静的湖面,让他莫名不安,可犹豫了几秒还是起身出去接听。
“你好?”
手机那头传来柏良沉重的声音,“贺聆,我是柏良,小珩有没有去找过你?”
时隔一年多,再与柏家的人有联系,开口就是闷天惊雷,贺聆的心重重地跃动两下,听见自己涩然的声音,“他又不见了?”
“从下午就联系不到他了。”
贺聆脑袋嗡嗡响,“你不是跟我保证过会处理好吗,再说这都一年了,他未必会来找我,你们柏家别什么事情都往我头上推......”
“如果不是找不到他,我也不会大费周章联系你,我们比谁都希望小珩能走出来,”柏良似乎扫掉了桌上的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我就不该相信什么他已经好转了的话,继续让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
贺聆握紧了手机,“我跟他已经没有关系了,他不见了也不关我的事,”深吸一口气后道,“要是见到他我会联系你。”
“多谢,如果他再做出什么混事,我不会坐视不理。”
有了柏良这句保证,贺聆安心不少,失去自由的滋味他是绝对不想再尝试一次了。
贺聆强打精神继续回去聚餐,却不敢再多喝酒。
聚餐结束后,有车的同事送他回家,他站在路边等同事取车,夏风燥热,他出了一身薄汗,因为心里藏着事,他有点心不在焉的。
小镇的交通管控不如大城市那么严格,几个无牌飞车党怪叫着从他一米的距离冲过去,卷起一阵风,贺聆吓了一跳,这才回神,而同事也取好车子回来了。
贺聆一路都很警惕,下车后更是耳听六路眼观八方,但直到站在家门口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提醒自己不要受柏良那通电话的影响,一年了他都平安无事,柏珩的失踪也未必真和他有关,这样想着,贺聆才好受许多,跟往常一样拿出钥匙开门回家。
只是无人发现小区楼下昏暗的转角早已经站着一道高挑的身影,正目光晦暗地盯着消失在小区门口的贺聆。
--------------------
发疯预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