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晟屿立马捂着脑袋:“我没好,我头痛死了。回寝室我睡不着,硬板床硌得腰子疼,我这辈子都没睡过寝室,而且这会儿寝室肯定已经关门了吧?”
傅谨言觉得好笑,你这辈子才哪到哪,高中毕业证都没拿到。
傅谨言还在想着自己将就一晚,付晟屿已经把他横抱起来了。他眼睛瞪圆,浑身肌肉僵硬,被付晟屿放到了床上。
随后付晟屿也躺到他的旁边。
傅谨言挣扎着要起来,却被付晟屿盖被子压下去。
“哥,你的床挺大呀,够咱两个睡了。”
傅谨言眼睛都直了:“我……不习惯。”
“你怕我打呼噜?”
“不是。”
“哥你放心,我不打呼不磨牙不梦游不放屁……呃我尽量少放,争取不放。”
根本不是这种问题。
傅谨言不能和别人肢体接触,他不自在。
“你不能碰我。”
付晟屿支着脑袋,好奇地问:“为什么?你睡觉不夹东西吗?我跟我发小睡觉我就夹他,没人我就夹枕头,夹被子。”
“不。”
“好吧。”付晟屿妥协说,“我发誓我睡觉挺老实的,不会乱动,绝对不打扰你睡眠,这样吧,咱俩中间划个三八线。”
付晟屿在床的正中间手刀划拉一下,就算三八线了,乐滋滋地贴着三八线侧卧。
“只要我身体过线,你就砍我。”
付晟屿想到什么,脸颊微红,又往回撅了撅屁股。
傅谨言看了他一眼,默默叹气,果然是个小孩儿,绝望地背过身,对着墙。
“睡觉吧。”
再闹天都快亮了。
付晟屿说到做到,真的闭上嘴巴忍住,就是他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得睡不着,他转头看着傅谨言的后背,对方一动不动。
“哥你睡了吗?我睡不着。”
没有回应,看来已经睡着了。
黑暗中,傅谨言眨了眨眼睛,他从来没有跟别人躺在一个床上过,整个人都是紧绷的,甚至能听得到自己的脉搏声。
至于三八线,早就被付晟屿压在身下了。
傅谨言贴着墙,挤成一团汤圆。
身后小孩儿稍微一动,就传来若有若无的香水味,和一股青春期男孩子的味道。傅谨言居然慢慢放松下来,倦意来袭,不知道什么时候入睡了。
傅谨言惊醒时,紧张的漫漫长夜已经过去了,手表显示九点十五分,阳光透不过窗帘,房间里暗沉沉的。
傅谨言走过去拉开窗帘,光线明朗刺眼,他忽然想起,昨天晚上他没有拉上窗帘的。
所以是付晟屿做的。
傅谨言后半夜睡得太沉了,小孩儿什么时候起床他完全没有知觉。
趁着天色好,傅谨言准备拆下被套换洗,他不喜欢房间里留有陌生人的气味和痕迹,这会让他不安。
刚拉开被套拉链,就闻到那股男孩子的香味,青春期“荷尔蒙”的味道,夹杂未完全褪去的奶气。
有个学生物的同学告诉傅谨言,荷尔蒙是没有味道的,但如果你喜欢闻一个人的体味,那说明你的生物基因选择了他,这是很难得的,甚至可以说万里挑一。
傅谨言把被子放到鼻尖,轻轻嗅了嗅。
他犹豫了片刻,放弃了洗晒被子。
他……很喜欢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