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哥,你在吗?”
依旧沉默,然后手机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可不兴这样玩儿。”
嘟嘟嘟——
那边听起来很嘈杂,付晟屿只听了半截就被挂断了。
路修也听见了。
“我没说错吧,他早就和你各玩各的了,晟屿,你真的很单纯。”
付晟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跟看蟑螂一样,又嫌弃又恶心。
“你再逼逼,老子一拳把你脑袋打腔子里。”
付晟屿现在很担心。
他肯定傅谨言不是路修嘴里说的那种人。
但是这么晚了,家里怎么会有男人呢?付晟屿还是忍不住这么想,这是控制不住的,是有人来家里给傅谨言庆祝生日?但傅谨言没有必要不接电话呀。
“付晟屿!”路修狠狠地说,“你当我是什么?没人要吗?”
路修也是个众星捧月的大明星,一腔热情被冷漠对待,他不甘心到了执拗的地步。
他把自己的外套一甩,再用力撕了一下自己的衬衫,纽扣散落,他干瘦的身子暴露无遗。
“抱我。”
路修贴过去,直白地命令道。
路修身上的香水味冲得付晟屿胃里面翻涌,他压根不想多看一眼。
傅谨言的来电令他冷静下来,他轻而易举拨开路修,直愣愣往外走。
“付晟屿!你敢走!?”路修声音都变得尖锐,“你不怕我全网曝光你们吗?!”
“曝光就曝光。”付晟屿回头一瞥,“你虐猫的事儿我也给你发网上,我看谁先被舆论骂死!要玩是吧?谁他妈也别想好过!”
路修瞳孔一缩。
“什……什么虐猫?”
“你当我瞎啊?那天晚上在横店,就是你这个鳖孙在虐猫,我告诉你,我追的时候还用相机录了视频。”
付晟屿这么一怒吼,路修顿时被他的声势给吓住了,语无伦次起来。
“不可能……那么黑,就是相机也拍不到。”
付晟屿的嘴角浮现一丝得逞的笑意。
他当时压根没看清是谁,相机也只拍到一个影子。
只是刚才心急,忽然想起这事儿的疑点来,当时剧组都下班了,就他和路修走得晚。
路修自己心虚,不打自招了。
“付晟屿!”路修扑抓住他的手臂,“你别……别说出去,求你,如果被人知道,我完了,我演艺事业,我的人生……都完了……”
“你也知道怕?”
付晟屿扯开他的手。
路修噗通跪在地上,哭腔说:“我刚刚……只是想得到你,我没有真的想曝光你们的,我发誓……你放过我好吗?我不能失去这些,我如果违约,公司不会放过我的,我只有死路一条……”
“那就管好你的嘴,滚开。”
付晟屿再不想跟他纠缠,腾腾走去了电梯。
电梯关闭,付晟屿看着路修绝望的脸从视野内消失。
彻底摆脱了这个麻烦,付晟屿心情不错,他给傅谨言回了好几个电话,都是正在通话中。
飞机抵达海城是10:00pm,付晟屿打了个出租车直奔梧桐雅苑。
201的门是虚掩着的。
付晟屿虽然觉得奇怪,但没有多想。
“言哥,我回来了!”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言哥,你在家吗?怎么不开灯啊……”
付晟屿脱了鞋,在黑暗中找不到拖鞋,伸手摸索着去摁大灯的开关,怎么摁房间内都是一片漆黑。
当付晟屿打开手机电筒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骤然沉了一下,身体都像是凉了半截。
房间内是一片狼藉,像是台风过境一样。
傅谨言心爱的摆饰花瓶棋盘书籍,全乱七八糟地撒在客厅地上,整个书架已经倒下来,压在沙发上。付晟屿照了一下,大灯已经被砸碎,里面灯泡不见踪影,木地板上到处是玻璃渣。
就是一瞬间,付晟屿感觉浑身的血液直接涌上脑子,双眼发黑,心一下揪得好痛。
“言哥!”
“言哥你在哪里?!”
付晟屿几乎是嘶吼出来,他在昏暗的房间里到处乱找。
什么可怕的念头都往脑海里蹦,又一边重复安慰自己:“不会的不会的,言哥没事。”
付晟屿首先去了卧室和书房,空无一人,他心里越来越沉,跟压了一块石头似的让他喘不过气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懊悔。
他应该早发现异常的,傅谨言根本没有朋友圈,哪里会有人给他庆祝生日?
付晟屿快疯了。
“喵——”
一声猫叫让付晟屿恢复了一些理智。
是老橘头的叫声。
付晟屿顺着声音,进入了厨房里。
如果说这个家还有稍微不那么残破的,就只有厨房了,只有几个碗碎在地上而已。
傅谨言就蜷在厨房的角落里,满面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