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晟屿沉吟着思考了一下。
“他们怎么知道你家的啊?”
“上次就……”傅谨言欲言又止。
“上次?”
付晟屿机灵,抓住这个信息点。
“你说楼道装修涂白的那一次?”付晟屿恍然大悟,“我说哪有楼道刷漆把门都给刷白的,是他们喷了字吧?言哥,家里发生这么大事情,你不告诉我,气死我了。”
傅谨言低头,这个事情他做得不对,如果一早告诉付晟屿或者报警,可能就能避免今天的遭遇。
“我以为他们只是威慑……你别生气了。”
付晟屿“我能不气吗?你什么都不跟我说,是没把我当家人。”
“以后不会了。”
傅谨言乖乖认错的样子,付晟屿哪里忍心再指责他?
“那现在怎么办呢?”傅谨言问他。
“先别动现场,报警吧。他们出入小区肯定被监控拍到,应该能逮到。”
傅谨言有些畏惧地说:“他们说,如果我报警的话,下次我会更惨。”
“他们那是吓唬你。哼,还敢来就别想囫囵个走。”
付晟屿眼睛里都在冒火,直接去打了一个110,说明状况后,挂断电话,他看着屋子发愁。
傅谨言看着他忽然惊呼,““付晟屿!”
付晟屿:“啥?”
“你流血了!”
傅谨言盯着付晟屿的脚,他右脚的白袜被血染红了一片。
“啊呀……好像扎到脚了。”
付晟屿刚才进门脱了鞋,焦急地去寻找傅谨言,没有发觉自己的脚什么时候被玻璃刺破了。
“你坐下,别乱动。”
傅谨言让他坐在沙发,脚抬在茶几上,然后拿过药箱来,给他脱了袜子,找到了被玻璃划破的口子,碘酒消毒,绷带包扎,付晟屿随便他摆弄。
傅谨言:“疼吗?”
付晟屿嘴硬:“不痛!嘶——”
傅谨言绑绷带稍微一用力,付晟屿五官就疼得龇牙咧嘴地乱动。
不到半个小时,警察就来敲门了,出警的是一个面熟的,就是上次傅家齐跳桥时遇到过叫姜平的年轻警察。
“警察叔叔,好久不见。”付晟屿热情地跟他打招呼。
姜警官用审视的眼神看着付晟屿。
“谁是报警人?”
“我不是凶手哈,我是受害者,情况是这样的……”
付晟屿跟他一边说一边比划,姜警官做笔录,另一个录音。
“有没有人员受伤?”姜平警官问。
“有啊。”付晟屿单腿站立,“你看我这条腿,刚流了好多血,你是没看到……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把坏蛋抓到,不然我们这人身财产安全都没有办法保证。”
“这个你放心,保证公民的人身财产安全是我们的职责。”姜警官又确认一遍,“确定是高利贷的人滋事是吧?不是别的……比如寻仇?”
付晟屿摇头:“那必然不是,我们都是良民,我前段时间获得见义勇为的表彰还挂在家里呢。别说仇家,就是跟人急眼都没有过,你看看我哥被吓得……你们管小区要监控,一抓一个准。”
“嗯,有大体的方向,怎么调查是警察的工作。”姜平警官说,“不过我先提醒你们,高利贷的案子我办过不少,没有大数额财产损失,又没造成严重的伤亡,就是抓到了判刑可能也不会很重,而且他们的报复,防不胜防,你们以后当心。”
付晟屿严肃地点头。
“谢谢警察叔叔。”
姜平合上了笔录。
“你跟你哥一起住?”
付晟屿没答,反问道:“这也是必要的调查?”
“私人问题。”
付晟屿:“那我拒绝回答,警察也这么八卦吗?我们俩兄弟感情好同居不行啊?“
“哦,一个姓傅,一个姓付,血缘关系是挺近喃凮的。”
姜平警官笑了笑,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看破了一切,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送走了警察之后,付晟屿和傅谨言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言哥。”付晟屿严肃地说,“我们可能不能住在这里了。”
梧桐雅苑傅谨言住了四年,这次又要迁徙。
傅谨言一时不确定又将身在何方。
“那我们去哪里?”
付晟屿心里有了想法,但他没有说出来。
“先去301睡一晚吧,这里明天再来收拾。”
“好。”
付晟屿摸了摸他的头。
“你别怕,我不会让你再到处漂流了。”
“我不怕。”傅谨言摇头,顿了顿又说,“我跟你在一起以后,就再也不害怕未来。”
付晟屿倾身过去,吻住了傅谨言的唇。
傅谨言这次主动地,和付晟屿交换爱意。
这是一个深长,互相慰藉的吻,他们都很专心,所以没有听到门口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