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娘们！”
“以后别落在我的手里！”
“没有裴氏，你算个什么东西！”
＊
别墅里。
江夏换完药，又重新给何奚的额角缠上绷带，边缠边叹气：“上次撞到后脑勺，William说是你自己撞的，我还不信。结果这次，你居然自己撞墙——哎！”
何奚有点局促地绞着手指：“我，想不出，办法……”
“以后不要这么傻。”江夏把那瓶小喷雾塞进何奚手里，“随身带着。William再逼你做什么事，你就拿这个喷他鼻子。一喷就倒，起码十几分钟没办法动你。”
何奚低着头：“会不会，对身体，不好？”
“……”江夏挑了下眉：“你担心他干什么？Wiiliam壮得像头熊，一瓶都让他喝了都不会有问题。”
何奚放心了，把喷雾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
江夏还有点不放心：“如果他问你这是什么，你怎么回答？”
“啊？”何奚一愣，“嗯，这是，这是……”
天哪，何先生连撒谎都不会！江夏突然又体会到了什么叫“心累”。这段时间，他感受到的情绪，比前半辈子加起来还要多得多。
江夏只能亲自教：“你就说，这是治疗膝盖疼痛的。”
何奚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用力点点头。
“如果他手欠，非要给你喷药呢？”
“……”江夏描述的这个场景太形象了。而且以裴霄威的性格，这种事出现的概率绝对十之八九。何奚脸上露出瑟缩的表情，紧紧攥住喷雾。
江夏继续教：“你就说，每天只能喷两次。今天已经喷过了。”
“嗯！”何奚的大眼睛里浮现出崇拜的光芒，“江医生，您，真厉害！”
“……厉害就不会被踹断骨头了。”江夏无奈地摸了摸/胸口，“不过这几天养着，感觉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正说着话，江夏的手机响了。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脸色微微一变，冲何奚道：“我接个电话。”
然后特意把电视音量调大了些，起身离开沙发，走出了大厅。
电话接通，江夏语调恭敬：“Kyle先生。”
老人的声音不紧不慢：“你最近一直在William身边。出事了？”
江夏握紧手机。
他的皮下植入了微型定位器。只要Kyle想知道，随时都能查到他的位置。
这能保证他的绝对安全，但同时，他也失去了任何隐私。
江夏回身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何奚，心里瞬间转过千百个念头。
说，还是不说？
何先生跟Kyle先生的关系，不过是他的猜测。如果猜对了，自然是皆大欢喜，Kyle先生肯定会想尽办法医治何先生。可万一猜错了呢……
江夏的目光闪了闪，最后说道：“William手里好东西多。我之前受了伤，这几天到他这里补一补。”
老人低低地笑了几声：“这趟出来，你们俩倒是亲近了不少。”
亲近……
这个用词让江夏起了一身起皮疙瘩。他用力擦了擦手臂，开始转移话题：“送来的那两人，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刚出来，并不完美。”老人淡淡道，“我叫他们现在发给你，你也看看。”
看来Kyle先生这次打电话过来，主要是为了“供体”的检测结果。前面的问题只是顺带一问，并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江夏无声地舒了口气：“好的。”
电视的声音从大厅里传出来。
还是财经频道，正在播放一个访谈节目，主持人和一众嘉宾讨论着近期各个公司的市场表现。
何奚唯一能听懂的只有“裴氏集团”四个字。
突然，主持人打断了嘉宾的发言：“插播一条突发新闻，裴氏集团的发布会刚刚发生意外状况。现在连线记者，为我们带来现场第一手消息。”
何奚怔了一下，猛地站起身。
他看不清画面，急切地想要靠近电视机。但因为心急，被茶几绊了一下，跌跌撞撞地扑到电视机的跟前。
电视台的记者正面朝镜头快速介绍着：“在发布会的演示环节，裴氏集团的执行总裁裴霄逸突然口吐鲜血，刚刚被工作人员护送离开……”
记者身后的背景是乱成一团的发布会现场。有人跳上了演讲台，想要进入后台，正在跟安保们推推搡搡。
何奚蹙起眉头，担忧极了：大少爷的身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