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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言的风向过于一边倒,不得不让人怀疑,有人在懆控舆论。苏以安把留言的号逐一点开看了看,很多账号明显是水军。
“老板,我觉得有人想搞裴氏。”苏以安把发现的情况说了一遍,裴霄威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没有下一步的指示。
苏以安反而着急了:“您不管吗?”
“等着裴氏倒下的人太多了。想知道是谁想趁乱吃下裴家,你就等着看后面几天是谁在市场上买裴氏的股票。”
裴霄威的语气十分冷漠,就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
说完后,裴霄威换了个坐姿,在手机上调出别墅监控开始看何奚在干什么。
何奚送走了江夏后,没回大厅。电视里那些嘉宾看热闹不嫌事大,话里话外透着幸灾乐祸,听得他心慌。
何奚围着院子慢慢走了两圈,觉得有点累,便坐在院子角落的秋千架上。
秋千架上攀爬着绿色藤蔓,缀满纯白的花朵。何奚陷在里面,就好像落入凡间的精灵,显得脆弱、单纯又美好。
院墙转角的监控摄像头无声地调整了角度,直直地对准何奚。
裴霄威看了很久,突然自言自语道:“今天风大也不知道多穿一件。以安,你打电话,叫人拿外套给他。”
“收到。”苏以安立刻照办,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裴氏百亿市值,在老板眼里还不如何先生的一件外套重要。
裴霄威调节焦距,正在仔细打量何奚的脸色,突然显示有座机号码来电。
这个号码是第一次见。裴霄威眯起眼睛,按下接听。对面传来一个稚气的嗓音:“叔叔,我是阿锋。”
“我找到了好多何奚哥哥以前的资料。”
“就在——”
话音戛然而止,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好像是电话听筒砸在了什么东西上。
裴霄威的眉头皱起来,没有出声,仔细听着对面的动静。
办公室的门打开又关上。
皮鞋底敲击着地面,发出“笃笃”的声响,由远及近。
阿锋钻在办公桌底下,紧张地屏住呼吸。
就听“笃笃”的声响绕着办公室一圈,又向大门走去。
韩代表是不是回来拿东西,马上又要走了?
阿锋的心在嗓子眼晃晃悠悠,但下一秒,他听到了大门被反锁两道的声音。
韩代表慢悠悠地说道:“朋友,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当面说,请出来吧。”
完了。
果然被发现了。
阿锋低下头四处看,见桌子的抽屉柜和地面之间有缝隙,赶紧把抱在怀里的旧资料轻轻塞了进去。
然后整个人慢慢挪到最侧面,仔细辨认着韩代表的脚步声——如果他走到了办公室的窗边,自己冲出去,试试看能不能逃走!
韩代表的脚步声停在屋子的正中,过了一会儿,突然阴恻恻地笑起来:“原来是你。”
阿锋一抬眼,就见韩代表那双鱼目般向外凸出的眼睛,正从桌板和桌腿的夹缝中间,直勾勾地瞪着自己。
!!!
阿锋猛地从桌底钻出来,全力朝大门冲刺,但在手抓住门把的瞬间,衣服后领被抓住了。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拖了回去,狠狠地掼到地上。
“嘶——”阿锋疼得抽吸了一口气,但下一秒又从地上弹射起来,头重重地顶在韩代表的胸口。
“X的,小兔崽子!”韩代表倒退几步,张开手臂一把阿锋拎起来,用力地朝桌角撞去!
一声巨响,阿锋头破血流。
鲜血流下来,迷住了眼睛。
阿锋模糊的视线掠过办公桌上的座机,看见听筒正以奇怪的角度歪倒在一边。
他蓦然想起来——刚才,自己在匆忙之间,好像没来得及挂断电话。
不知道那个叔叔是不是还在听。
阿锋聚起最后的一点力气,厉声叫道:“韩代表——呃!”
拳头像重锤猛砸下来,阿锋眼前一黑,身体重重地栽倒在地,再也发不出一丝声音。
韩代表的眼球布满血丝,瞪着躺在地上的男/孩,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
在心里左突右冲找不到发泄渠道的怒火,终于找到了出口。
他抬脚对着男/孩狠狠地踢过去,一脚又一脚,就好像在踢一只毫无生气的破麻袋。
男/孩鼻青脸肿,整个人在地上滚动。
韩代表喘了两口粗气,又飞起一脚。男/孩踹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顺着嘴角淌下一道刺目的鲜血。
拳脚到肉的声音听得人心惊。
裴霄威眼神凝重,对着开车的阿初命令道:“现在调头,马上去孤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