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霄威眼眸幽深,定定地注视着何奚。过了片刻,他反手扯下毛巾,塞进何奚怀里:“你来擦。”
何奚踮起脚,伸长手——
不行,够不到。
裴霄威垂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站着,看着何奚想尽办法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勾起一点弧度。
几次尝试失败,何奚不自觉地跺了下脚,淡色的嘴唇撅起来。
裴霄威的眼神一闪。
小东西生气了,可别真让他下不来台。
裴霄威俯身把何奚抱起来,让他在餐椅上站着:“不好好吃饭,所以这么矮。”
“明明,是您,太高了……”何奚反驳,不过他的声音太小,没有人能听见。
站在餐椅上,何奚就比裴霄威还高了一点。
他展开毛巾,小心翼翼地擦起来。
跟柔软的毛巾相比,裴霄威的发茬硬得有点扎手,就像他凶狠刺人的外表一样。
不管毛巾怎么移来移去,何奚总有感觉到一道视线穿透毛巾直直地盯住自己。
他被看得有点紧张,又开始下意识地咬下嘴唇。
精巧的牙齿、浅色的嘴唇,深处一闪而过的柔/软。
裴霄威突然抬手,按住何奚的后脑勺,微微施力。
浅色的嘴唇被一团炙热攫住。
鼻息交缠。
心神俱醉。
何奚手一松,毛巾从半空飘飘悠悠地掉落到地上。
下人们互相使眼色,推搡着避进了厨房。
半晌,何奚才被放开,从脸颊到脖颈都透出淡淡的粉来。
裴霄威的手没有松劲,两人鼻尖相抵,唇和唇似接非接:“再咬,就再亲一次。”
何奚的手虚搭在裴霄威结实的肩膀上,说话带着点喘:“不咬了……”
两人离得近,何奚急促的呼吸里带着白桃味的淡淡奶香,扑在裴霄威的呼吸间。
甜得诱人。
让人想要不断深入。
裴霄威的眸色更深了:“真乖,再奖励一个。”
“唔——”
怎么有点不太对?何奚模模糊糊地想着,但下一秒,他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裴霄威的力道又狠又重,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
气氛旖旎,室内的温度不断升高。
何奚双腿打颤,整个人软绵绵地向裴霄威过去。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一声暴喝:“William!你在干什么!”
江夏扶着大门,脸上的表情简直可以用痛心疾首来形容。
在他眼里,裴霄逸正牢牢地把虚弱的何先生锁在怀里,做一些非常不合适的举动。
何先生的衣服已经被揽到半截,露着一截纤细雪白的腰。
电光火石间,江夏甚至有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想——
何先生在裴家,不仅是“供体”,还是两位少爷泄欲的工具。只不过何先生实在长得太漂亮了,性格又讨人喜欢,所以两位少爷都对何先生产生了病态的占有欲。
而何先生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没有经历过正常的亲密关系,所以才会接受这样畸形的关系,甚至对裴霄威产生了感情。
何先生真的太可怜了!
裴霄威停下了动作,慢条斯理地把何奚的T恤整理好,抬眼望向江夏,眼神冰冷:“我在占他便宜,有什么问题?”
“……”话说到这个份上,就没法再往下聊了。江夏决定问点正事:“你把韩代表带到哪里去了?我有事问他。”
“韩代表?”何奚一愣,“他,怎么了?”
裴霄威看了何奚一眼,淡淡道:“没什么,他不想干了,我送他回老家。”
“这样啊。”何奚点点头。
江夏瞪大眼睛,裴霄威用这么拙劣的理由骗人,何奚居然还真信了:“他不是被你——”
“江夏。”裴霄威出声打断,“如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我不介意亲自教你。”
“你!”江夏有心再顶回去,可裴霄威冰冷的眼神让他生生打了个寒颤,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
算了,不跟野蛮人一般见识。
看样子有些事情裴霄威不想让何奚知道,那就等何奚休息了再说。
江夏往沙发上一坐,摆出一副“今天我就耗在这里了”的架势。
裴霄威一碰何奚,他就开始干咳。
何奚担心地站起身,想要过去查看:“江医生,您,不舒服吗?”
裴霄威抬手就把何奚抓住了,一用力让他坐在自己腿上:“吃完面了吗?还有心思管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