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一怔：“您现在还出门？”
裴霄威一边扣着外衣纽扣，一边走下楼梯：“去趟码头。”
＊
裴霄威带着江夏一起去了码头。
饶是江夏见惯了血腥的场面，还是被韩代表的样子惊了一下，紧走两步蹲下身，探了探鼻息和动脉：“行，还有口气。”
裴霄威冷眼看着他：“赶紧问。”
江夏用力掐了一把韩代表的人中，把人弄醒。
韩代表的视线慢慢聚焦，见是江夏，浑浊的眼睛里升起对生的渴望：“江先生……救，救我……”
“问你几句话，老实回答。”江夏俯下身，压低声音又补充了一句，“就可以少受点罪。”
韩代表赶紧表态：“我，我说……”
“何奚是你早就卖出去的‘供体’？”
“是……”
“买何奚的是裴家？”
“是……”
“这次你看我出的钱多，就想把何奚再推销给我？”
“检测结果，是真的……”
江夏恨恨道：“你算盘倒是打得精明，还想拿我当枪使。”
裴霄威不耐烦地出声打断：“好了没？”
江夏点点头，眼神一变，手朝韩代表猛抓过去。
可还没碰到，他就被裴霄威拎住衣领向后一甩，“蹬蹬蹬”倒退了好几步。
江夏捂住胸口倒吸一口凉气：“……我tm还伤着，你能不能轻点！”
裴霄威冷笑一声：“怎么，想毒死他？”
江夏的手指并在一起，指缝间夹着的一颗小胶囊，理直气壮道：“你不是也想弄死他？”
韩代表躺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起来：“江先生！你说了要救我的！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呸！”江夏啐了一口，“谁答应救你了？毒药一吃两腿一蹬，让你少受点罪。等他出手——”
“我出手，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粗暴。”裴霄威看了眼阿初。
阿初立即上前把韩代表拎起来，捆住胳膊，像沙袋一样吊在场地正中。
裴霄威从身边的案台上拿起一把短刀，手指在雪亮的刀刃上轻轻划过：“生死是大事，得有点仪式感。”
什么意思？韩代表还没想明白，就听面前如阎王一般的男人嘴里吐出一个数字：“129。”
“什么？”
裴霄威似笑非笑：“这个数字你不熟悉？”
韩代表的脸上露出惊惧的表情，死鱼般的眼睛外凸得更厉害了：“你，你怎么知道……”
他在孤儿院的十几年，加上何奚在内，一共“成交”了129个孩子。
裴霄威走到韩代表面前，用刀拍了拍他被打得肿胀的脸：“卖一个孩子，割你一刀，是不是还挺赚的？”
韩代表吓得像筛糠一样哆嗦：“求求你，饶了我……我……我也是为了救人……”
“哦，那我代表那帮早就该死的有钱人谢谢你。”
裴霄威手腕一动，雪亮的刀刃从韩代表的心口划过。
鲜血喷涌而出，一片薄肉“啪”地一声掉落在地。
韩代表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
裴霄威面不改色，淡淡道：“这一刀是何奚的。”
说完，他把刀递到阿初手上：“还有128刀，你接着来。”
一刀、一刀、一刀。
鲜血滴在地上，积成一个小水洼。
韩代表神智不清，嘴里断断续续地咒骂着：“裴家老二……你不得好死……断子、绝孙……”
最后一刀，阿初干脆利落地捅进心脏。
韩代表头一歪，彻底断了气。
人立即被拖出去，地上的血水也很快被处理干净。只有空气里弥漫着的血腥气，才能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幻觉。
江夏怔怔地站在一旁，半晌才喃喃自语道：“太狠了。”
话没说完，突然觉得后背被硬/物抵住。他扭头一看，就见裴霄威站在身后，手里举着枪，枪口正抵在他的后心口。
江夏无力地抬手捂住额头：“……不是，这次我又怎么惹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