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实话实讲
许星银和司徒还没走几步,灰蒙蒙的天开始下起小雪。
冬日无风,轻柔的雪花晃晃悠悠落下来,落在终年潮湿的石板阶上,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许星银提前和百里河发信息说司徒会来,司徒跟在许星银后头,看什么都无聊,余光一撇,注意到前面有一个高大的身影。
百里河撑着把透明的塑料雨伞,这是他在便利店门口被淋透之后买的,质量特别好,这次回老宅顺手带来,站在雕梁画栋间,有点格格不入。
看到百里河的脸,司徒不由自主挺直腰板,吞咽了一下,接着见许星银走过去,自然而然牵起百里河的手,眉眼轻笑。
“你怎么出来了,玺玺呢?”
山林里湿度大,气温相对较高,雪落在伞上根本留不住,百里河把伞挪到许星银头顶,融化的雪水一滴滴顺着伞骨掉在地上。
“钟医生正好过来给玺玺检查身体,我出来接接你。”
说完摸了摸他微湿的头发,语气温柔,“别感冒了。”
双眼一斜,把目光移到司徒身上,刚才那股温柔劲消失,比落在地上的雪还要快。
司徒不自然地笑了笑,哪有一点跋扈的样子,“阿河哥,给您问好。”
百里河轻轻颔首,“小晴,好久不见。”
许星银赶紧把脸转到另一边,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小晴?什么鬼?司徒少爷叫小晴?
后来听百里河说,司徒家有好几个儿子,到怀这一个的时候都以为是女儿,名字都起好了,叫司徒晴,没想到生下来是一个小子,长辈们的期许落空,名字就没改。
后来司徒晴的爸爸,也就是许家嫁过来的男媳妇,生病不能再生,司徒晴就成了家里最小的孩子。
这么多年宠的不行,因为上面还有好几个哥哥,对他没有太多约束,只要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怎么都行。
百里河问:“是明年高考吗?”
司徒晴说:“是,还有六个多月就高考了。”
百里河没问功课,只说:“想好学什么了吗?”
司徒晴似乎松了口气,说:“想,想学医。”
司徒晴低下头,搓着耳朵上价值不菲的宝石耳钉,直到搓得通红,百里河才说。
“走吧。”
司徒晴特意隔开老远,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许星银小声问。
“他好像很怕你。”
百里河垂眼:“怕,他小时候的功课都是我辅导的,不听话打手心,除了我没人敢这样对他。”
许星银抿嘴轻笑,百里河问他为什么笑,他说:“你以后对玺玺也会这样吗?”
百里河将手放在他腰间,把伞压低了些,轻声说:“他自觉的话,我不会。”
许星银歪了歪头,靠着百里河打趣:“完了,如果让你教我,我肯定要被你骂。”
百里河轻笑:“放心,我舍不得。”
司徒晴看着百里河伞外湿掉一半的肩膀,差点撞在柱子上。
老爷子为玺玺好,听钟医生建议,婴儿房里有古董又非常现代化,电子设备先进的婴儿用具一应俱全,钟医生刚给玺玺做完检查,摘下听诊器说。
“身体很健康,就是不太爱笑,小大人似的。”
许星银悄咪咪指了指百里河,“你也不看像谁。”
钟医生挤了挤眼,表示同意,一转头看到司徒晴,微笑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