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洗澡,屋内只能供应最多半个小时的热水,楚洄颇为别扭地站起来抱着装有楚湘的芯片去找乔宋和鲁道夫,把最先洗澡的选择权给了布莱塔。
布莱塔一愣,点点头,小白在对方出门后就立马窜出来,布莱塔听懂它的意思,下一秒,身体变化着变回了小白鼠的模样被小白的藤蔓缠着送去了浴室。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舒服地洗热水澡了,还有小白的专人伺候。小白鼠塔塔只需要闭着眼睛,被藤蔓吊起来搓洗冲涮就行。塔塔倒立着小身子,热水从身上流淌过,洗干净后,小白将它从浴室里送出来,自己也淋了个爽,出来时,皎白的花瓣上还盛着露珠,极为娇艳。
机械天城的温度偏高,布莱塔现在仅仅穿一件长袖的薄衬衫都感觉热。
楚洄回来后,看到呆坐在床上的他愣了下,说着立即拿上换洗衣服拉开浴室门,抓紧最后十分钟冲了个澡。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布莱塔此时已经大咧咧地躺下,在舒服的床上翻滚了两圈,他太久没有睡床了——果然发明出床这种东西的人类真是会享受的物种。
楚洄出来后,头发还有些湿,不过几个月时间,他似乎又长高了不少。布莱塔听到动静爬起来,惊奇道:“楚洄,你是不是快有我高了?”
楚洄湿润的发稍挡在眼前,看到他身上宽松的衣服别过目光,“嗯”了一声。
“你先睡吧,我……还有事,今晚不回来了。”楚洄说完拉开门就出去了。
“欸?”布莱塔来不及问清他有什么事,人就已经没影了。
小白当即欢快地窜了出来,跟布莱塔讨要异种素酒喝,布莱塔这一路上没什么节约精神,总是想喝就喝,这会儿从肚子里的空间弄出了两大瓶来,一鼠一花在洗澡后悠闲地享受着美酒。
喝完这一大瓶,布莱塔已经酒劲上脸,有些许的醉了,它还想再喝,就尝试着在空间里掏了又掏……欸?!没了?!
他大惊失色,他也不过是在路上渴了喝两瓶,饿了喝两瓶,冷了用两瓶,没事儿再来两瓶解解馋……怎么就没了?!
布莱塔闭上眼睛,把自己肚子里的空间用意识逛了个遍,发现里面除了自己几件破衣服,果然干干净净,一瓶都没有了。
布莱塔呆坐在床上,小脸上还有点红晕,这下觉得刚喝下去的美酒在嘴里都发苦了。
他晚上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半夜突然被什么动静惊醒。
“咕噜咕噜——”
竟然是他自己的肚子叫声!
布莱塔不由难为情地伸手摸了摸肚子,这一路上过于奢靡了,不小心把他的胃口撑大了,晚餐鲁道夫提供的那么点压缩食品还有那瓶异种素酒,似乎根本不够他塞牙缝了。
只会让他感觉更加饥饿。
布莱塔抱着打鼓一样响亮的肚子在床上挨了很久,饥饿使他的嗅觉更加灵敏,远远隔着房间,他都能嗅到一股诱人的香气——从对面林悼先生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布莱塔不自觉地飘下床,寻着这股香气走到门边打开门出去,不明透明液体抑制不住地挂在嘴边,发出饿得失去理智的含糊声音:“……好香啊。”
自知道自己的身份突然被发现后的林悼一直处于警戒状态,他和向尤叮嘱和鲁道夫打交道一切小心谨慎以后回到房间,刚刚才洗了个冷水澡出来,就耳力敏觉地听到了走廊轻盈的脚步声。
半晌,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警戒地握住身侧的枪,出声询问:“谁?”
“……林悼先生,是我。”布莱塔又怂又馋地回,理智这会儿已经被酒精和饿意双重冲击下彻底没了,他咽咽口水,莫名地站不住感到焦躁,感觉身体也在发热,这是以前没有过的感觉。
像是……就像是……想要找一个洞,凿开,往最深处钻进去。这种感觉就像是……
脑海里还没蹦出个精准的形容词,门忽然就被打开了。
男人身上穿着件简单的黑色T恤,头发潮湿,随意地搭在眼前,一双黑眸慵懒地低敛着看向面前这个深夜敲开他房门的少年。
漂亮的少年此刻身上就只穿了件又宽又松的白色衬衫,要是动作大点,可能能滑出个肩头露出来。
布莱塔感觉身体里隐隐有什么在躁动,他难耐的同时,唯一的理智还告诫着他眼前这个男人有多危险,而只是抬头看到对方那张冷漠的脸后,一股诱人的气味就深深地刺激着他的鼻腔深处。
他看着好好吃啊……
好想吃一口……
布莱塔的脑子里全是这句话,看着林悼的眼睛都亮了,他极力克制着自己,忙垂下头,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什么事?”林悼很多天没有睡过一个饱觉,今晚的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儿看到布莱塔反倒脊背松懈了些,整个人都轻松下来,眼神困倦地低垂着看着少年。
布莱塔听到这声音,感觉到他说话时呼出的气息,一下就忍不住了。
他微微抬头,看着男人露在空气里的胳膊,一秒后,又怂又馋地用小奶音问:
“……林悼先生,我可以咬你一口吗?”
林悼的困倦顿时清醒了一份,他低头俯视着期翼地望着他,眼珠子圆溜溜的小孩,喉间滚出点低笑,慵懒地下挑眼皮道:
“你可以试试。”
布莱塔听到这几个字的瞬间,脑海里名为“理智”的那根弦彻底崩断——他猛地扑上去抱住林悼,一张迫不及待的小嘴立即含住他精瘦结实的胳膊。
林悼一怔,接着感觉到有什么柔软湿润的东西在皮肤上滑过,接着是触感清晰的牙齿与皮肤的触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痛感已经传达到大脑神经——林悼当即清醒过来,立即伸手推开他!
而布莱塔却含着他的胳膊怎么都推不开,被他嘴巴咬住的地方又湿又软,痛感却已经消失了。
这种原始的啃咬触感瞬间激发出来了林悼长久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本能。
那刹那间,他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胳膊一脸餍足的少年。
眸色深了。
布莱塔咬着咬着,突然感觉有些不对,身子浑身僵住,嘴巴有些不太对劲,他出走半晚上的理智瞬间回归,他竟然敢咬林悼先生?!
他可是一条大黑蛇啊啊啊!
布莱塔僵硬地张开嘴,惊惶地抬头,看到男人瞳孔已经明显变了色,吓得小脸惨白,忙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