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光道:“头儿,如果张广超真的是凶手呢?毕竟他曾在刑讯逼供这个问题上撒谎。虽然他马上就要出狱了,但是根据调查,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了。他出来之后,生活都成问题。如果能证明他冤枉,就可以拿到大笔的国家赔偿。我觉得,他还是具有一定动机撒谎的。”
“我也想过这个可能。”
焦旸道:“我们只是负责复核案件,而不是说一定要推翻。但是反过来说,二十年过去,我们想要找到有力证据证明张广超是凶手,基本上也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余晓光先从当地警方那里拿来了刘云丽的户籍复印件,以及一些资料。
刘云丽的经历很简单,上了初中以后就没有再升学,继承父亲衣钵,在本地的零件厂上了几年班之后,就结婚生子了。
焦旸坐在崇明区局临时给他安排的办公室里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二十年过去,几处案发地点中,三处都已经不复存在了。另外一个改成了农贸市场,根本不可能再找出什么证据来了。
侯希勇翘着二郎腿道:“头儿,你愁什么啊,翻不了案不是更好,那可是柯局啊,要我说,这案子翻了才是要命呢!”
焦旸沉声道:“但是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张广超不是凶手,就算不为了还他一个公道,还有四条无辜枉死的年轻生命,在等着我们为她们昭雪!”
但是,一个人闷头在这里想,也不是办法。焦旸就召集在办公室里的人,临时开了个视频会议。当然还包括此时人在东政大学里的陆教授。
陆沅离看了最新补充的卷宗,想了想道:“如果你们都感觉张广超不是真凶的话,我们不如假设,他就是被冤枉的。那么,他的指纹是怎么到被害者头上套的黑色塑料袋上的呢?”
焦旸道:“我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大家看,前三起案件,被害人头上塑料袋上,都没有发现指纹,只有第四起案件,女死者李苗苗头上套的塑料袋上,发现了两处张广超的指纹。
这个地方,我一直认为不合情理,凶手应该越犯案越熟练,没有道理把手上那处混有鱼血的指纹相对比较明显,都看不出来的程度。
我认为,这很可能是一次蓄意的栽赃陷害。既真凶连犯三起案件引起公愤,崇明区警方日夜追查,凶手惶惶不可终日之际,发现塑料袋手柄处沾有张广超的指纹,就蓄意的选择他,作为自己的替罪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