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紫根本不用自己动手,当她重新看向这个世界,并且能呼吸上一口新鲜空气的时候,看到面前双手还撑在自己腰两边的床上的德纯,也不好说她刚才的鲁莽,只能悄悄忍受胸口的压痛。
“怎么哭了啊?发生什么事了?”明紫抬起手指,小心翼翼地抹去她莹润白皙的脸蛋上的晶莹泪水,心里不由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看我了,我等了你好多天,告示都贴出去了,你也不来,我以为你再也不来找我了!”德纯越说越怨,眼泪扑簌个不停,可语气里明显透出一种令人生畏的怒意。
好像明紫真的做错了什么,触到了德纯的底线似的。
明紫低头仔细想想,她上次从鲁王宫刚离开后,送丁弯弯去书院了,和师兄重逢了,回谷了,遇见了会易容术的刺客,见到了师父,昨天又张罗成亲之事,算起来她真的每天都在忙碌啊,并没有歇着故意在家懒着不来找她啊。
“我没有,最近有事,真的没有一天闲着的,这不一有机会,就算是晚上我也来见你了吗?”明紫温声哄着她,又给她擦擦那些梨花面上的晶莹露珠。
“……”德纯不说话,就一直用方才那种清醒又冷静,好像含着什么坚定主意的眼神,看着明紫,弄得明紫给她才眼泪的手都心虚地停下来。
哎呀,我又没做错什么,怎么被她这么看着,就莫名别扭不敢直面呢?
明紫低下头,渐渐就变成一幅做错事的样子,她想起身,可德纯的两只手还分别按在她腰两边的床上,仿佛把她困在床上,哪儿也不许她去,这样的话,尴尬就无法缓解了啊。
嗯!明紫想起一个话题,那就是告示上说,德纯出嫁的日期提前了。
“我……”
她刚开口话还没说完,德纯就低头朝她唇上吻下来,两人四目相视,明紫刚想推开她,德纯就捕捉到她的心思,立即抬手推着明紫的肩,把她压到床上。
明紫越是挣扎,德纯就越是心慌,她还以为是自己吻得不好,没像书里写的那样,引起明紫与她感情共鸣,所以她便顶开明紫的齿关,极尽全力地讨好她。
明紫体会到了德纯的用心和胆怯,可……
她明天就要嫁给师兄了啊!这叫什么事!
而德纯就像豁出去一样,仿佛知道自己今晚这一任性,注定要令明紫再也不愿见到自己,没所谓了,反正她远嫁弥国之后,与明紫此生也注定不复相见,不如就把握今晚,让她德纯此生快意一次,哪怕今后留下的是对明紫无限的歉疚。
明紫的嘴唇疼了好几回,舌尖都被德纯的牙齿磕疼了,可是德纯使出了她最大的力气,去压住明紫的双手,明紫两腿扑腾,她就换成坐在明紫身上,任她怎么蹬腿也逃脱不了。
得。
她就闭上眼睛,躺着等德纯把这个流氓耍过瘾吧!
结果脸上湿哒哒的,痒痒的,她一睁眼,就对上德纯那双透出哀恸和不甘的大眼睛,里面全是波动的水泽,她的泪水落入她的眼中,被她眨眨眼消散到眼眶底下……
明紫仿佛明白了,将第一次见到德纯时的样子,回忆到她今天的样子,德纯见到自己时,永远都是双眼放光、嘴角的笑意温柔又依恋、身为一个公主和她说话却从来都是一副仰望甚至讨好的姿态,明紫终于明白了德纯对自己的感情是什么。
正因为从初见,德纯就是这样,所以她从没想过德纯会对自己一见钟情。
现在看来……
她懂了,她诓德纯写下《石榴集》开始,这可情欲的种子便在她对自己的爱中深深种下。
如今爱已经在德纯心中,长成一株开花的植物,或许这朵纯白温柔的花朵,永远都不会结果,可爱与被爱都有什么错?
明紫不再挣扎,反而后颈使力,向上去回应她,以充满诱惑力的熟练,压制她的青涩和急乱。
当德纯被明紫对待得整个人晕晕乎乎,仿佛天旋地转、浑身失重绵软时,明紫将她翻身轻轻放在身下。
明紫将她一路挑弄到床头,扯下自己束发的黑色发带,将“哼哼唧唧”面上泛着两坨红晕,跟喝醉了酒般的德纯双手向后捆绑起来。
她离开她的眷恋时,拇指按在德纯不满足又寻过来的柔嫩唇上,对眼神迷离朦胧水汽的德纯摇头笑笑,笑容里有说不出的神秘黑暗意味,透露着不复回头的危险气息。
放在她唇边的手,立即变成以一根纤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强令她正视自己。
“小公主在雾色渐浓的森林中迷了路,遇到了明紫,明紫对小公主说:你注定要和我一同堕入黑暗的深渊,你,做好准备了吗?”
“嗯,明紫,让我错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