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我姐姐,怎么不去问尊主?要是尊主都不同意,我也不同意。你别以为我天天说起尊主都是一副不想相见的样子,可尊主毕竟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在这里上学挺开心的,天天有种名门望族的子弟虚幻错觉,氛围极佳,我还想多享受几天这种投对胎的日子,无相姐姐您就别难为我了。”丁弯弯道。
“嘿?你小子!过上好日子,就认钱不认人了?”无相瞪了他一眼,不过丁弯弯够坦诚,她也没气生,便得换个思路,跟他谈条件诱惑他才行,“要不这样,我帮你乔装出去,你带我一起去见见你姐姐,怎么样?这么久不见,上次你还不告而别,你肯定很想明紫了吧?走,咱们找她去!”
“哎哎!无相姐姐,我都快考试了,您就别折腾我了,我才入学几天啊,好不容易准备在下次考试上,一展身手,让那些瞧不起我这个中途插进来的草包的人狠狠打脸呢。”丁弯弯翻翻白眼,“还有啊,我走之后,尊主肯定已经把姐姐安抚好了,姐姐不会担心我的,就算我再想念姐姐,也像以全新的面貌出现在姐姐面前,才不叫她失望,现在正是我埋头奋斗的时候,您也是,时机到了您自会见到我姐姐。”
“行行行,墨作门就是墨作门,这教学质量简直不要太好,你才进来几天啊,觉悟就这么高了,那行,看来我也说不动你,你就好好上学吧,对了,别告诉尊主我来过。”无相道。
“您觉得可能吗?您回头望东边那颗杨树上看看,那团黑色的影子,尊主派人盯着你呢,从你一来他就跟在你身后,要不是看到影子,我还猜不出是无相姐姐来找我。”丁弯弯一副面对着最简单的问题,生出了无聊之意的态度道。
“……”无相撇下嘴,她都忘了一出门就会被影子跟着,也没想到眼前这个小鬼头居然智商这么高,无相第一次感到自己虚长了他几岁,且自小没读过什么书的文化亏,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告辞!”
无相回到挂着“沈府”牌匾的大宅院中时,正逢上翟妄言系着披风走过,手上拿着树脂眼镜,看来又是要出远门,几个影子和属下站成整齐的队伍跟在翟妄言身后,到了那个停着飞鸟的院子门口,就会和尊主分道扬镳,他们继续骑马,翟妄言会乘飞鸟先到目的地。
“回来了?去月师那儿领罚,三个月禁闭。”翟妄言看也不看无相一样,走过去时,脚步没停地留下这么一句给无相。
“……”无相惊愕地张大嘴,不知道怎么说,但她心里不服赶紧追上去,“尊主,属下知道影子跟您说了我去找丁饮岁的事,但我也没见到明紫啊,丁饮岁也没跟我说,我也没去成不是?”
“你要是去成了,我就打断你的腿,毒哑丁饮岁。”翟妄言系好披风的领子,利落地一拉襟领,掩在半张银面具下的脸,冷若冰霜。
“属下知错了,您别关我了行吗?每天我出府都有影子跟着,再连沈府都不能出,我都要憋死了!”无相欲哭无泪地郁闷得背都驼了,跟在翟妄言后面。
后面的属下依旧看不惯尊主身边的这几个女人,咿咿呀呀恨不得坐地上抱尊主大腿委屈哀求的样子,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继续脚步不停下地跟着尊主走。
“我想你是会意错了,我说的禁足,范围是伽多夜。”
“尊主!”
翟妄言走进月拱门后,院内就是飞鸟,此地除了尊主任何人都要止步,无相扒在月拱门上,一手使劲往里伸着,最后歪扭着身子贴在门沿上开始假哭。
后面的属下们都习惯了,跟翟妄言一齐鞠了躬,就转身去了另一个方向,准备上马跟上。
伽多夜是沈宅大院中的地下空间里,一直没人使用的一个机关制作室,比翟妄言和月师使用的制作室还大,目前比较空旷,连一本书都没放,就一张极大的工作案台和一堆制作木制机关的基础工具。
翟妄言要将她禁足在那里,可是要让她躺在工作台上,实现三个月活人发霉实验了。
当还带着腿伤的月师,一跳一跳地将伽多夜上的木门关上之前,还笑着对下面苦着一双眉眼的无相说:“无相你可别怪我,这是尊主的意思,纵然咱俩是好姐妹,利益面前……当然还是舒服最重要啦~~~”
“月师!你说的可是人话?!”无相一听就叉起腰,指着上面的月师,肯不能把她拽下来,在伽多夜一顿痛打。
“喵~”月师嬉皮笑脸地给了她这么一个回应,反正她爱养猫,猫那么可爱的动物,承认自己和猫一样,简直妙哉。
“月师!你这个……”
“呼啦——”
木门合上了,无相再说什么,上面也听不见,她知道这正是伽多夜的特点——隔音效果极好。
明紫留在澄玉殿的事,没几天就叫多嘴的宫女,报告给了姬显,明紫也没等到姬显来抓她,她自己去繁星宫见姬显。
她一身黑色夜行衣,来时的行头,出现在姬显面前时,姬显坐在书案后的描金椅子上,激动得腿软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