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虽然不知是哪家举行大婚,但还是礼貌的让出了道路,让沈惟之前行的路没有阻碍。
也是有几个见过他的人,认出了大婚的人竟是刚退位不久的沈丞相,难免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不少人还在纳闷,是哪家小姐少爷大婚的排场都快要跟上当初皇帝纳后了。
角落里的小姑娘咬着糖葫芦,看着被风吹起了轿子窗帘,她疑惑的问着自己的娘亲:“娘亲娘亲,为什么大哥哥的轿子里没有新娘啊。”
妇人明显是被小姑娘的话吓到了,想着她应该是看错了,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好了,别瞎说,我们快回家吧。”
小姑娘眨着眼睛,边走边会回头望去,她没有瞎说啊,轿子里面真的没有人。
按照普遍大婚的规矩,除了皇帝纳后,一般都是新扶着新娘来跨火盆,但沈惟之他是一个人,他手中拿着大红色的绣球花,独自塌了火盆。
看在眼里的百姓都觉得沈惟之是高兴傻了,连大婚的流程和姓氏都不会,纷纷无奈的摇头。
可只有沈惟之知道真正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周围有议论有疑惑更有难听的话,只要是按照以前的沈惟之,他或许会很生气的狠狠揍一顿那些嘴欠的人,但现在沈惟之早已麻木,听不进去外界任何的话。
从沈府到京城来来回回绕了有三圈才回来,沈惟之从马上翻身下来,拖着瘸着的腿,缓缓迈进了府门。
沈惟之轻笑呢喃着:“阿清,我们大婚了,你看见了吗。”
他遣散了所有小厮和婢女,硕大的府中只有沈惟之一个活生生的人,他端着交杯酒,一步一步的走进了地道里。
棺材封印气体,防止腐败氧化,以至于到现在阿清的尸体还是完好无损的。
沈惟之将他从棺材抱了出来,给他换好了放在旁边的婚服,亲吻着阿清的脸颊,眼睛,唇瓣。
并且还喝下了交杯酒,只不过沈惟之在自己的那杯里下了剧毒。
他抱着少年冰冷的尸体,感受着体内五脏六腑剧烈的疼痛,沈惟之不是傻子,他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无痛地死去。
可是沈惟之不想这样,他要感受阿清死去时所遭受的痛,十倍百倍的放在了自己的身体。
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味,沈惟之猛地吐出一口血,疼痛让他开始意识模糊,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开始大口不断的疯狂呕血。
沈惟之垂下头,用沾满血的唇瓣贴在了阿清冰凉的嘴角,艰难的道出一句零散的话:“阿清…我爱你…我们下辈子一定会…在一起…”
苍白的手顺着阿清的肩膀滑落,沈惟之嘴角带着笑,靠在少年的脸旁缓缓失去了气息。
沈惟之还是随着阿清去了,他心里已没有了挂念。
享年二十二岁。
后来,宁憷和虞井裘将两人的尸体合葬在了一起,并修建了新的皇陵。
世间也开始流传着各种的话本,传递他们之间的爱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