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查到王大荣的住址,昨晚去了那里,然后离开是吗?”任雯丽问。
“没错。”靳舟道。
“那么,”任雯丽直直地看向靳舟,“你怎么知道那里发生了命案?”
“因为我今天又去了一次,想看看王大荣在不在。”靳舟的回答毫无漏洞。
他不能否认说不知道,因为许多人都见到他出现在警戒线周围。
他也不能老实交代,说昨晚为了蹭杨时屿的车,故意把自己的车留在了那里,因为他不能暴露杨时屿的存在。
一想到杨时屿,靳舟突然觉得不妙,要是警方发现杨时屿也在现场怎么办?
他倒是有正当理由,去查自己父母的案子,任雯丽了解他的行事作风,应该也不会揪着不放。
但杨时屿身为法官,不应该出现在那里才对。
“你在王大荣家待了多久?”任雯丽继续问。
“没看表,十来分钟吧。”靳舟很快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杨时屿的反侦查意识很强,应该没有被监控拍到才对。然而接下来任雯丽的问题,让他心里的不安陡然增强。
“你是一个人离开的吗?”任雯丽问。
靳舟假装不懂:“什么意思?”
任雯丽又从文件夹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次照片上有两个人,一个是靳舟,正回头张望筒子楼,应是他听到小孩哭声的时候,另一个人走在前头,只能看到漆黑的背影,正是杨时屿没错。
任雯丽指着杨时屿的身影,眼神锐利地看向靳舟问:“这个人是谁?”
靳舟的呼吸乱了一瞬。
这就有点难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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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舟: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是我老公。
第7章 一言不合
靳舟没有立马回答,假装查看照片,给自己争取思考的时间。
杨时屿小心谨慎,又戴着棒球帽,附近的摄像头肯定没有拍到他的脸。而他把车停在偏僻的街道,想必也是有意躲开摄像头,不想暴露自己的行踪。
由此看来,警方很可能完全无法掌握杨时屿的信息,那么自然而然地,靳舟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怎么他还成了猪队友?
片刻后,靳舟放下照片,神态如常地看向任雯丽道:“不认识。”
“你确定?”任雯丽挑了挑眉,显然不太相信靳舟所说的话,“你们走得很近。”
“走得很近也不代表认识吧?”
靳舟清楚地记得,从筒子楼里出来之后,杨时屿就一直自顾自地走在前头,自始至终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至于两人一起上车的地方,靳舟基本可以笃定那里没有摄像头,因为警方若是拿到了车牌号,肯定早就查出了杨时屿的身份,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来盘问他。
任雯丽还是没有完全相信,一动不动地打量着靳舟。半晌后,应是没有看出任何漏洞,她又换了另一个突破口,问道:“你昨晚什么时候回的家?”
靳舟想了想:“十一点左右吧。”
棚户区和老街区离得不远,两者都是地形复杂,监控覆盖不全,杨时屿开车送靳舟回家的时间,其实和靳舟自己步行回家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就看任雯丽会不会揪着靳舟回家的方式不放。
任雯丽沉默了下来,翻看着手里的资料,而靳舟也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绷紧了后背。
好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后,任雯丽又绕回了靳舟去筒子楼的动机,问靳舟是如何知道王大荣家的详细地址。
“拿着照片四处问。”靳舟暗中松了口气,随口编了个方法,但表情还是和刚才一样,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你是不相信警方吗?”任雯丽收起锐利的视线,换上了平时说话的语气,“你父母的事,警方会查明白的。”
“不是不相信。”靳舟总算逮着机会叹了口气,把心里的紧张一并呼出,“我只是不想被动地等候消息。”
说起来,靳舟和任雯丽的相识也是颇具戏剧性。
靳舟的修车店上来了个客户,要求更换保险杠和挡风玻璃。靳舟见保险杠上有凹陷,挡风玻璃上砸出了一个大坑,便多嘴问了几句,却发现客户的反应甚是可疑。
客户离开后,靳舟仔细检查了全车,结果在后备箱里发现了清洗后的血迹,由此揭露了一件肇事藏尸的案件。
那时候任雯丽还在派出所工作,见靳舟把所有案件细节都推理出来,简直不敢相信他只是一名修车工。
后面两人慢慢熟悉起来,任雯丽也见证了靳舟通过司法考试。
所以靳舟会去查自己父母的案子,任雯丽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还知道阻拦靳舟也没什么作用。
话题逐渐偏离了凶杀案,任雯丽及时打住,又指着照片上的杨时屿,问靳舟道:“你再仔细回忆一下,这个人有没有什么特征?”
至此,靳舟彻底放松下来,因为任雯丽显然相信了他的话。
他配合地重新拿起照片看了看,心想这人除了帅还能有什么特征?
不过他表面还是微微蹙眉,摇着头道:“这人怎么了,是凶手吗?”
任雯丽面露无奈:“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