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舟的胸口被砸了一下,没好气地说道:“你这么不温柔,没人要知道吗?”
话虽如此,靳舟看着那金色的防滑链在杨时屿的耳后晃来晃去,又晃得他莫名心痒,想要使坏把那副眼镜给摘下来。
当然,也就想一想,今日皮的份额已经用尽,再皮恐怕真的会被杨时屿揍一顿。
“你怎么会亲自去监狱?”靳舟不再东拉西扯,说起了正事,“不暗中调查了吗?”
杨时屿只能以法官的身份去监狱调查,那这件事就彻底摆在了明面上,所有人都会知道杨时屿在关注这件事。
“你为什么会知道我去监狱?”杨时屿在单人位沙发坐下,不答反问。
“我蹲里面的兄弟多着呢。”这话听起来很真,但其实是靳舟在胡诌。有他看着,他的那些狐朋狗友犯的事顶多就是行政拘留,还从来没有谁被抓去蹲局子。
然而杨时屿显然信了这话,掩盖不住地头疼:“靳舟,你到底知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靳舟乐了:“你还好意思说?”
每次提到这事,杨时屿都会莫名变得没底气,他皱着眉头抿了抿嘴唇,不再接话。
“是不是警方那边有进展?”靳舟继续问。
他故意把王大荣留给了警方,今天杨时屿就有了新动作,很显然,背后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
杨时屿没有回答,在靳舟的预料之中。他又问:“歪哥?”
这次杨时屿的眉头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被靳舟精准地捕捉到了。
“我就知道。”靳舟笑了笑。
在靳舟暴露身份之前,王大荣以为他是“歪哥”派来的人,当时靳舟没有注意,随口问了一句“歪哥是谁”。
现在想来,王大荣后面声称没有欠人的钱,却又承认有人在找他麻烦,因此可以推测出,找他麻烦的人就是歪哥。
或者说得再直白一点,追杀王大荣的人就是歪哥。
歪哥显然是道上混的人,杨时屿没有人脉,调查起来应该很是困难,所以他才会公开身份,去监狱调查王大荣的女友,估计也是为了查找歪哥的线索。
而靳舟今天之所以找上杨时屿,就是为了看他听到歪哥时的反应,毕竟在电话里可看不到他的表情。
目的已经达到,靳舟不再继续追问一些明知杨时屿不会回答的问题。
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换上轻松的语气说:“你家挺干净啊。”
杨时屿应是知道靳舟看穿了他想隐瞒的事,没法像靳舟那样放松下来,仍然紧皱着眉头。
“房间整洁没异味,不是伪娘就是gay。”靳舟看了一圈收回视线,没个正经地看着杨时屿问,“杨时屿,你是gay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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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时屿:这次一定不能再被看出破绽。
第15章 一起睡吧
话题跳跃得厉害,杨时屿明显微微一怔,随即抚平紧皱的眉头,淡淡地反问:“你的房间整洁吗?”
放在九年前,靳舟的房间的确不整洁。
衣服和袜子随意扔在床上,模型和书本混乱放在一起,有时书桌乱得连上课的地儿都没有,还得杨时屿替靳舟收拾。
每次杨时屿给靳舟收拾房间,靳舟就懒洋洋地侧躺在床上,看着杨时屿说道:“小杨老师,你真贤惠啊。”
杨时屿就会说靳舟:“你要自己学会收拾。”
起初独居的那几年,靳舟家里乱得像狗窝一样,衣服攒了一星期都不见得会洗一下。
但生活中的很多琐事都是在不经意之间突然改变,突然就不打游戏了,突然就想学习了,突然就学会了收拾房间,突然就变得懂事。
靳舟今年二十七岁,独居九年,家务能力一等一地棒,除了抽烟喝酒,没有不良嗜好。
“我的房间很整洁。”靳舟道,“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杨时屿显然不信:“你的被子叠了吗?”
呃,好吧,还真是一针见血。
被子是靳舟唯一不会叠的一个东西,睡好了的话倒是会随便拉两下,要是没有睡好,那就更不会叠。
昨晚因为杨时屿辗转反侧,今天靳舟的被子自然处于乱七八糟的状态。
“叠了啊。”靳舟面不改色地说道,“怎么,你想去睡吗?”
杨时屿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站起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你可以走了。”
水还没喝上两口,就被下了逐客令,靳舟倒也不恼,从沙发上蹭起来跟在杨时屿的身后,只不过在走到玄关时,他突然一个箭步上前,从背后抱住了杨时屿的腰。
——刚才被浴巾实实在在地伤害了感情,他得想个法子求点安慰才行。
——算了,不瞎扯了,他就是从进门开始就在觊觎杨时屿的腰了。
“小杨老师,”靳舟微微偏过脑袋,咬着杨时屿耳后的防滑链,轻声说道,“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杨时屿的后背猛地僵住,被占了那么大的便宜,愣是没有半点反应。
从靳舟的视线看去,杨时屿的眼睛正怔怔地看着前方,浓密的睫毛在镜片后细微颤动。
其实这句台词不是靳舟信手拈来,毕竟他也没跟他的宝贝儿们说过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