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历史>暴戾王爷的掌心飞虹【正文+番外】> 第10章明日便去城外尼姑庵削发……

第10章明日便去城外尼姑庵削发……(2 / 2)

沈疏嫣正想着,上头沈良辅的声音缓缓响起:“今早应国公的范大人过府与我详谈,说是已责罚了范世子,也将你那表妹逐出府门去了。”

沈疏嫣一脸疑惑:“……?”

沈良辅轻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只要你肯嫁入国公府,仍是正妻之位,下月初便可完婚。”

“这婚不是早退了吗,怎得还嫁?”沈疏嫣闻言登时站了起来,满脸惊异,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范时逾并非良人,父亲早知他人品,女儿不嫁!”

两家早已撕破脸面,如今再嫁,岂非自己打自己的脸,且她对范时逾那人,不说好感全无,简直是厌恶至极。

“若是先前,为父定不叫你嫁范家,退婚之后,顶多过个三五月,再议婚事便是,”沈良辅说着,又叹了口气,“可眼下,你得罪的可是那位杀神陵王殿下,为父也是无力回天,难得范家还敢迎你上门,想来世子对你还有几分真心。”

“眼下你和沈家,已是无路可走了。”

沈疏嫣一双美目圆瞪,可算明白了父亲今日为何没有高声斥责她,梅姨娘为何看都看不敢看自己一眼,原来是想换着法子哄骗自己嫁人。

“女儿不喜此人,绝不嫁他!”倔强道。

“女儿啊,”沈良辅到底没舍得责骂阿嫣,只长长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奈和几分悲戚,“婚姻之事,为父从未想过让你攀附权贵,你性子骄纵,”

“往常不管你如何任性、胡闹,为父都由你依你,可这次你竟敢招惹陵王殿下?那陵王性子古怪,惹了他,若是迁怒起来,别说你,便是整个沈家都是招架不住的。”

“我没招惹陵王,是他招惹的我才对!”沈疏嫣不服。

“你,你!”沈良辅气得重重地拍了一下木桌,声音彻响,在静声一片的前厅中显得尤为突兀。

沈良辅自小宠爱女儿,鲜少对她发这样大的脾气。沈疏嫣见父亲动怒,知道自己话有些说过了。父亲向来吃软不吃硬,她是知道的,刚才一时情急,才言语不当的。

范家无论如何是不能嫁的,她可不想因为一次意外,就屈就嫁人。

沈疏嫣转了转眼珠子,立时红了眼眶,面上神情瞬间由倔强不服转变为苦楚委屈,眼底逐渐拢上一层水雾,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为显真诚,沈疏嫣愣是“噗通”一声直接跪了下去。

“女儿不喜那范时逾,若是娘亲还在世,也定然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沈疏嫣说话声音柔弱哀婉,眼底红通通一片,消瘦的肩头因为哭泣而不时抽动几下,整个人如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沈疏嫣擦拭泪痕之时,还不忘瞥一眼梅姨娘,往常梅姨娘不论真心还是假意,总是会帮她说上几句话的,今日是哑了还是故意,竟是一声不吭。

恰逢梅姨娘抬头,两人的视线撞了一下,梅姨娘轻皱了下眉头,而后便在身后一边帮沈良辅顺气,一边柔声道:“侯爷别急,且先喝口茶吧。”

沈良辅将茶杯推开,又叹了口气,单瞧着眼前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儿,适才还坚如磐石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尤其是听到沈疏嫣提及“娘亲”二字的时候,心口堵的慌。

厅中一时无人说话,只听见沈疏嫣哀婉的啜泣声。

“姻缘坎坷,女儿不愿牵连沈家,明日便去城外尼姑庵削发,也不用白白连累了沈家一大家子人。”沈疏嫣抽抽搭搭道。

神情凄楚,语言悲戚,再配上一张尚未消肿的病容和弱柳扶风之姿,无处不惹人怜惜。

父亲向来吃她这套,沈疏嫣自小百试百灵,凡事只要落几滴金豆子,再说几句欲擒故纵的反话,便都好商量了,这招叫作以退为进。

四下静声一片,只听见屋外簌簌一阵急风刮过,似要落雨一般。。

案几上的玉鼎淡烟袅袅,沈良辅沉默半晌,长叹了口气,而后缓缓开口道:“好,好……你要去便去罢。”

沈疏嫣:“……?”

这是同意了?

父亲这个反应,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刚才那般说辞,不过是想以退为进,让父亲心软,并非真的想要出城削发啊。

沈疏嫣抬头,满脸诧异,惊得连眼泪都止住不流了。

她平日里为了养护这头乌黑如瀑的长发,每日以珍贵发油滋润养护,又按时服食黑芝麻、何首乌等生发滋养之物,不知花了多少心思和银子,可不能白白就削了啊。

“明日一早你便启程吧,冬日天寒,记得多带些衣裳,”沈良辅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无可奈何,而后缓缓从红木圈椅上站起,身子有些摇摇欲坠,梅姨娘上前扶了他一把,才站得稳当。

明日一早启程?沈疏嫣又转头看了眼屋外渐大的雨势,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颗圆碌碌、光秃秃的小脑袋。

“父亲……”

“是父亲无用,没法保全你,望此次过后,你能长点记性,去罢,去罢。”

沈良辅说话声音中透着几分自责和悲凉,沈疏嫣跪在地上,一时竟不知如何接话,这陵王殿下真有这么令人畏惧吗?父亲从不忍心重罚自己,今日竟因那位陵王,而一口答应她去静心庵削发?

她这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还算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沈良辅脸上是少有的落寞失意神情,他欲言又止地看了眼跪在地上的沈疏嫣,而后抬脚决绝离开。

一位父亲无力保全自己的女儿,只能叫她屈就嫁人,亦或是出城暂避,左右皆是为难。沈良辅怎知范家并非良配,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女儿既不愿嫁,便也只能出城了。

看着父亲这般落寞无助的样子,沈疏嫣心中也有几分难过,或许是刚才自己提起母亲,触及了父亲的伤心事。话既说出口,便如泼出去的水一般,无法收回了。

自己挖的坑,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坑里跳了,再顺带闭眼躺平,自己把土盖上。

望着父亲远去的决绝背影,沈疏嫣抬头望天,不就是城外静心庵吗,不过是地方偏僻了些,床褥硬了些,客房简陋了些嘛,沈疏嫣咬牙,去便去吧,眼下看来也是别无他法了。

大不了代发修行,凡事心诚则灵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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