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也忙起来,找不了她的麻烦,时曲难得过上了安生日子。
中阳的冬天来得比榕城更晚,十一月初的时候,唐柔给她打电话,就说榕城已经下了初雪。可中阳还在深秋。
距离她回到2010年的那天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这一年她过得格外忙碌,与蒋寄舟在一起又分开,再重归于好,人生的剧本拿了和没拿没什么两样。
中阳市在十一月末下了第一场雪,早起时是阴沉的天,到了傍晚,鹅毛大雪飘飘而落,引起了一众南方人的惊呼。
她刚洗漱好,穿着棉睡衣站在阳台上,就接到了蒋寄舟的电话。
“下雪了。”时曲伸出手接了一片雪花,洁白的绒絮在她手心里化成一滩水渍。
晚上九点多,周围的寝室楼不断有人穿好了衣服下楼玩雪,她在阳台上看了一圈,听见蒋寄舟笑了一声,说道:“下来,我在你楼下。”
眸子因惊讶而微微瞪大,她笑出了梨涡,应了声“好”,便换了鞋跑下楼。
季雨嘉敷着面膜,在身后喊她:“下雪了,很冷的!你就穿这身呀?”
时曲蹦跶着出了寝室楼,踩过厚厚的雪,一眼就看见了站在榕树下的蒋寄舟。
他穿一身黑色的羽绒服,没撑伞,树枝上的雪碎簌簌落下,将他的睫毛染成霜色。看着她时,却带着温暖的潮气。
“怎么穿这么少?”
时曲穿着成套的兔子睡衣,没穿袜子就跑下了楼,被他揽在怀里时,抖了抖头顶上的雪:“我不冷,睡衣很暖和。”
他的外套宽宽大大,抖开了将她整个人都拢进温暖的怀抱里。
两个月的辛苦备赛让他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下颌线更加明显,眼眸深邃,带着疲惫的血丝。
都说上了大学就轻松了,可上了顶尖大学就像是经历了一场高四。学了数学,更是比高四还恐怖。
蒋寄舟微微低头,额前碎发上带的雪花飘落在她的鼻尖上,冰冰凉凉。
他将下巴搁在时曲头顶,她便被热烘烘的暖意整个包围了。
“给我抱一会,充充电。”
时曲揽住他劲瘦的腰肢,海盐雪松的气息扑了满鼻,闷声闷气地说:“是不是快要比赛了呀。”
“下周三。”蒋寄舟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像是站着都要睡着了。
“最近这么忙,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雪花纷纷扬扬落下,被温暖的外套隔开。
“中阳的第一场雪,要和你一起分享。”蒋寄舟笑着摸她毛茸茸的发顶:“以后的每一场初雪,都有蒋哥陪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