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在513，穿过半个走廊站在房门前的时候，蒋寄舟抬手在刷卡区滴了一下，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怎么不开门？”时曲在身侧问他。
他喉咙发紧，垂眸看了她一眼：“要不我们还是……”
话没说完，时曲就按着他的手背将门打开了。
房卡插上取电，空调嗡嗡运作起来，她走到床边，蹬掉了小皮鞋，一下扑在柔软的床铺上。
穿着丝袜的脚踝被小皮鞋磨得发红，她动了动脚趾，翻了个身仰面躺着。
蒋寄舟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反手关门，在墙壁上调试空调送风温度。
他的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显得有些无所适从。
温热的风吹拂着床上呈大字型摊着的小姑娘，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哪里有一点困意。蒋寄舟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膝盖上一下搭上了两只脚。
“走酸了。”她撅着嘴，有些委屈巴巴地说：“揉揉。”
宽大的手心贴上她三十六码的小脚，手指不轻不重地揉按，蒋寄舟的眼神不知却该往哪放了。看她吧，随着时曲翻滚的动作，她的连衣裙向上蹭了一些，堪堪盖在大腿中间，再动一动就要遮不住；看天花板，又太不自然。
飘忽的视线瞄到了床对面的壁挂电视，他用空出的一只手拿了遥控器递给时曲：“放个电影看。”
事实证明，这将会是这一年他做过的最愚蠢的决定。
酒店的电视里难不成放法制节目吗？肯定不会。但当电视开屏，一幕极有冲击力的画面直戳视网膜的时候，他还是惊得差点咬了舌头。
时曲早摘了眼镜，侧着头只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疑惑地眯了眯眼：“这……什么……”
蒋寄舟飞快地夺过遥控器换台，一连换了三个台，节目内容才正常了一些，看上去是个国产都市偶像剧。
他松了一口气，垂眸就见时曲皱着眉看他，心里发虚：“看什么？”
“刚刚电视放的什么呀？”电视没开声音，她看也没看清，只看见什么肉色的东西一闪而过。
蒋寄舟说谎不脸红，咳了一声淡定地说：“动物世界。”
“动物世界可以看呀，增长知识。”
“不太……合适。”
“怎么不合适了？”
蒋寄舟咬着牙，好半天才说出一句：“春天了，又到了动物交……”终究还是没说出后半句，闭了闭眼，问她：“你不是困了吗？赶紧洗脸睡觉。”
时曲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从他手里抽出脚，乖巧地下床找拖鞋，嘴里还咕哝着：“老妈子。”
她的碎花裙被蒋寄舟压到了一些，起身的时候被一股力量带得向后仄歪，一下坐到了他大腿上。
蒋寄舟为了不让她摔在地上，下意识地接了一把她的腰，大手按住了柔软的腰肢，温热的触感在皮肤上蔓延开来。
背后的偶像剧不知怎么剧情越来越奇怪，台词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
高脚杯清脆的磕碰声响起，主角念出了一句惊世骇俗的台词。
“喜欢嘛，当然想跟他睡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