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恪的身体逐渐恢复温度,碎裂的心因为林很闲撞成完整的一颗,在医生做完精神评估后很快就出了院。
他穿着白色衬衣,洗涤尽净地拉着林予贤的手站在媒体面前,一如他们被海风吹过的2016年。那一年,一切都还没分崩离析,是不受红尘摧残的开端。
韩恪带着自咎:“我向被误伤到的人们道歉。”
这句对不起,还是没能力挽狂澜地把“余子期”的名字留在人间。
“余子期”退圈后,他的粉丝曾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看见他老房子的海滩上,有两个身穿白色衬衣、头戴黑色头套的人缠抱在一起。闪烁的彩灯下,他们像从爽净的苦难之上萃取出来的神灵。
林予贤和韩恪站在被全世界遗弃的光景里,却把整个世界握在了手心。
他们的爱恋在2023年的秋天臻于鼎盛,情/欲像熠熠浪潮,向他们纷纷涌来。为了弥补三年的时间裂隙,身体总是虚空又疲倦,并且驾轻就熟地轻易找到每一寸被时间轻慢了的肌肤。
卸下前半生仇恨的韩恪,从来没有活得如此尽兴,他们踏着海浪放烟花,直到白昼泛入海岸线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在海市港口旁的公墓,林予贤透过头套,第一次看见他亲人的照片,他们笑得坦然而笃定,一定变成了繁星,在月色无华的夜晚,照亮韩恪的每一天。
林予贤还在韩恪的宝贝箱子里,找到了有KOLI所有原稿的电子相册,他背上的鸡皮疙瘩通知自己:不止“余子期”买了他。这一天林予贤难得做了一顿饭,韩恪闻着颇像足球袜的一桌“大餐”,求索无厌地吃个精光,最后吐在了马桶。
林予贤火上浇油道:“是不是死基佬的把戏玩多了,得了艾滋?你补几颗阿莫西林。”
韩恪顿时爆雷:“你野男人都有谁,快告诉我,我保证揍他们的时候留点力气。”
林予贤:“那小武呢,你昨天又喊他名字了。”
哈哈这招百试不爽。
果不其然,韩恪心虚地补做了一顿噼里啪啦的鱼。
做到一半,他指了下老天爷,在林予贤胡乱收起来的一堆旧物里找到一部碎屏手机,眼里闪着火焰说:“给我打开,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你确定要看吗,看了别后悔,可能有我裸/照。”
韩恪已经接上了电源。
幸好,屏幕没有碎到离谱,相册只有一张照片。
他们坐在海边的会所露台。
“你什么时候抽雪茄了?”韩恪问,他的视线突然在那只假手上收拢,嘴唇发抖,“这不是……”
“嗯哼,郑南山,哦不,是戴了铁手套的你。”他从韩恪的箱子里翻出那只有脚臭味的手套,歪头笑道:“哥,玩吗。”
“……”
能把这艘船掀了吗?!
见他开始握紧拳头,林予贤笑盈盈地说:“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带着那个破貔恘吗。”
“为什么。”
“不是为了辟邪,更不是因为你是我的劫。是因为我得到那个鬼东西的同一天,我的‘贝拉’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
韩恪:你才是贝拉。
林予贤掏出致敬《空中的恋人》的新画,指着说:看见了吗,我在上面,下面的是贝拉。
韩恪:我脸呢。
林予贤:只有我才可以看,别人不许看!
——
第三part片尾曲《光·白》响起。
——
双彩蛋:
林予贤捏紧韩恪写的书,吼道:你跟小武的亲热戏也太特么多了吧!
韩恪:Oops.
谢谢观看,orrrrrrrrz
第三部分结束,鞠躬。
在使劲了!
第4卷 《空中的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