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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听见韩恪这句半含暗示意味的提醒, 林予贤还赖在草里不动,沉迷于刺痛的感觉,他的唇带着微微张开的稚气, 端正秀挺的鼻子两侧有缓缓移动的阴影,暗淡又明净,全部变成韩恪眼眸里强韧的光亮。

林予贤依次轻点嘴角和耳廓,浪里浪气道:“亲这儿。”

韩恪拨开他前额的发丝,言听计从地跪地亲吻, “走不走,别让我求你。”

在海大的足球场向韩恪索吻成功, 像完成了多年未遂的愿望,林予贤终于四平八稳地起身,哼起歌来:“擦粥芝士撒去木锁扣……”

韩恪捏着下巴, 意犹未尽地看着他, 绞尽脑汁猜了半天, 说:“这是哪国的鸟语, 宝贝, 能告诉我这是哪首歌里的哪句词吗。”

“《露油》, ‘他朝即使失去没所求’, 你粤语水平是不是下降了, 明天的活动我就唱这首。”林予贤捡起西服外套,搭在肩膀, 骄傲道。

韩恪搜索了下不算多的曲库,笑着说:“乐园?……算了, 就露油吧, 你开心就行。”他掰开林予贤的嘴巴, 想仔细观察他舌头到底哪条神经或者血管没搭对, 没想到林予贤直接余波荡漾地舔向脸颊。

“这么灵活好用,其他功能都很棒,怎么唯独一个粤语就把你难住了。”韩恪目光锐利,“答应我,以后别唱了,我怕你嘴巴被烫出泡来。”

林予贤不依不饶地继续唱了起来,“gang舔……”

韩恪迅速扯下领带,缠住了他的嘴。

全程不超过十秒钟。

“当初那句‘给嘴根没’,绝对是故意的。”韩恪弯腰勾手,示意林予贤跳上来。

林予贤扯下领带:“哥,你这么聪明,怎么花了二十多年才想明白。”

说完,又自觉地把领带移回原位。

39岁的韩恪没有疏于健身,至今保持了还算精壮的体格,但背着林予贤走了十几分钟后,竟然有点气喘不迭,他想到当时林予贤那么瘦弱,还要背自己那么多次,愧疚呼啸不绝地渗入骨髓。

这点愧疚很快被林予贤如数家珍地点破到底在哪“哔”“哔”后,变成了从后颈滑到脊背的汗。

这么密集的野外游戏,都没被以前的同学拍下正脸,可见他韩恪反侦察的能力的确可堪大用。

到了河边和宿舍楼中间的那片小树林后,林予贤紧了紧领带,抬头比对了下具体经纬度,在确认斜45度角刚好能看见月亮后,指着一棵水杉,“哼”了一声。

韩恪心领神会地解下林予贤的领带,将他的双臂绕在树干,犹如操作一台精密的仪器,拴紧了他的手腕。

林予贤暗暗默许了他的放纵,任由他恣意摆布。

当初修拉用点画法,从偶然和意外里发明了新的轮廓。现在孑然一身从副傻瓜中抽离的韩恪,却好像吸收了更多的光波。他虽然成为了光和色的主宰,但一点不落地沾染了每个人的恶习。

变成有全新轮廓的韩恪。

比如现在,就是郑南山的把戏。

林予贤并没有一开始就准确地分辨出这些人格的差别,与其说是与不同的韩恪在进行不同程度的“交流”,不如说是他逐渐落入韩恪越织越大的渔网的过程。

在高中校外的简陋酒店,最初只是由浅入深的身体触碰,林予贤神经大条地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他不过是睡熟了喜欢踩着自己的脚,或者无意间搭在了自己的腰际。

终于,他的脚会“不小心”磨一晚上,搭腰的手会沿着腹部的皮肤打圈,这些触碰逐渐变成林予贤沉重又柔软的负荷。

窗外透进来的霓虹灯没有起到任何友善的作用。

后来,韩恪的下巴支在了肩胛骨中央,上臂紧紧扣在他的胸膛,温热的呼吸像狗皮膏药一样粘得林予贤四肢发麻。

林予贤这才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神经和血管都勃然而动,刚想回头对峙两句,顺便抛掉对韩恪还残留的一丝怜悯,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地坠入深渊。

一转身正对上他在黑暗中睁大的双眼,林予贤顿时喉管枯干,难以启齿的念头随着身体的哑火歇菜而复归了原位。

韩恪的眼神涣散到接近淡漠,缺乏诚实,空洞地像他坐在楼顶的那一晚,好死不死他还用冷然的口吻说:“是咸的,你每天到底洗没洗澡。”

“……”

林予贤觉得恐怖片也不过如此。

恐怖片最后变成了色/情片的前戏,韩恪眼里的光好像早就坐船飘走了,无动于衷地用长指沿着林予贤的唇不断勾勒,最后用他笨拙又诚实的唇,刺向林予贤严紧的唇线。

没什么技巧可言,但是林予贤却懂得、甚至陶醉于新鲜的触感,在自我腐蚀的不安和羞愧的快乐里,把他们“纯洁”的友情抽绎出一种叫“不想割舍的色/欲”。

林予贤目眩地眯起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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