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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只喜欢身体。

棒。

棒呆了。

林予贤在心里默默鼓掌, 眉毛挑起一个逞强的弧度,用强大的派头怼了司机一眼,又仓皇地收回目光。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得意的。

哎我去, 手机呢,能把他现在这个春色满园关不住的鬼样子录下来吗,然后糊他一脸!

算了。

有什么意义。

“师傅,前面有个便利店,麻烦在那停一下车。”

司机从后视镜抛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林予贤:“……”

您老开的是黄车吗。

韩恪轻佻地插/进林予贤的裤兜, 确认该有的都在,托着下巴问:“我一晚上用不了那么多, 三个足够了。”

“哥,你闭嘴吧。”他低头吻了吻韩恪的手指,“小时候爸妈经常忘了给我做饭, 我画一天下来, 手指也是紫色的, 吃颗糖就好了。你等我, 哥。”

“你才是我的糖。”韩恪说。

“别、别说了。”林予贤默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几乎当场就跟世界和解了自己只是个玩具的事实, 他深深看了韩恪一眼, “哥, 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记得睡觉的时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困了要记得回家补觉。我哪都不会去, 就在海市。”

他的气息生硬地顿了顿,说:“刚才我逗你的, 你千万别答应我, 只有死亡和离别才是永恒的, 我懂。”

林予贤永远记得那天深夜, 便利店门前风口骇人,地面卷起的花瓣像一帘飞絮,玻璃中自己的黑影有点像投胎无门的鬼魅。

他从进口货架挑了海盐味道的棒棒糖。

韩恪舔它的时候,会想起一个也有点咸的白痴。

从“蒋维”19岁开始,林予贤裤兜里就一直揣着棒棒糖。

这是一个有点绝望的习惯。

怜悯并不能让他坚持这么长时间,深爱才会。

至于那个喜欢翻佛龛下面炉灰的,应该就是小武。

“小武”笑起来更像傻子,最喜欢弹林予贤的脑门,弹完还要找事儿地补一句:“他不是很喜欢亲这儿吗,弹肿了还亲个屁。”

“……”

行。

真棒。

有一次“不小心”把林予贤绑在了椅子上,语速惊人,连珠炮一样发射无法与林予贤共振的声波。

“哥,你们都喜欢绑人的这个坏毛病,能不能哪天换个花样,我胳膊不过血,到时候坏死了必须切掉,你把胳膊移植给我吗。”

“小武”不时摸着后颈,挠出红印才肯罢休。

他会主动吃棒棒糖。

林予贤蹲在老房子的后花园,垂头丧气地盯着韩恪挖坑,那个坟墓形状的破坑被他一挖就是一个月。

直到刚好可以塞进去两个人,四壁都被“打磨”到光滑平整,直角可能连测绘师都有点自愧不如,韩恪终于抱着他的腿拖了进去。

他像被魔鬼附体,一会儿猛掐自己的脖子,一会儿又提醒自己注意脚边的头盖骨。

“我带着你一起死吧。”他唇色惨白,流着泪说。

“我爱你,哥,你做什么都可以。”林予贤语调安详,他怕手上的泥会弄脏韩恪,在衣服上擦了擦,触碰韩恪有点狰狞的脸,“呼噜毛,吓不着。”

那一瞬间,韩恪单薄的身体微微一震,血色渐渐在他的脸上恢复,最后哭哑了喉音,抱着他说:“我该拿你怎么办,小武。”

“……”

唉,哥,我心里的小岛被你喊长苔了。

那本书在2023年的冬天才断断续续写完,前面的空白处也被“刘启明”“柯亚宁”“丁隅”“路泽”补齐。

Fighter的音节一定要有“yu”,那是韩恪在心底不断呐喊的名字。

丁隅和踹向他的脚,终于带韩恪走到最静谧的地方,让他学会“偏安一隅”。

至于姓路的,给他排老六已经算看得起他。

2023年圣诞节过后又下了场大雨,长夜里冷月横在窗外,把美荫101刚贴的淡绿色墙纸照出了幢幢鬼影。

林予贤读到出租车外出现的疯女人、海边与郑南山喝酒、“迷雾”酒吧时,疑窦像把刀刺穿了胸口。

所以,韩恪当时可以接收到某些信息,并且这些信息都以另一种形式在他脑内重构了一番。

他一定听到了自己在坑底那句“我爱你”,所以才在书中,对小武说“我也爱你,林很闲”。

但韩恪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的大脑,让他最终有选择性地遗忘——我也在场,见证了他的癫狂。

林予贤伸着懒腰,走到明显有点紧张的韩恪身边。

嗯,看得出非常紧张,想用好身材随时准备色/诱。

他穿着黑色丝绒西装和黑色长裤,里面没穿内搭,长长的肌肉凹痕从胸口直入腰间,正味同嚼蜡地吃着很像呕吐物的麦片。

医生说除了吃药,还要多补充粗粮,韩恪不喜欢像鸽子一样吃玉米碴,麦片是他最后的妥协。

“韩恪同学。”林予贤把打印出来的小说一甩,斜靠在餐桌上,顺着他胸前的缝隙一路摸到底,“所以,小武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韩恪哑口无言地看着榕树下被罚站的小武,摇了摇头,说:“不然,我给你……跳舞吧……我还没给别人跳过。Luna发给我,刚学的,插、插兜舞,害羞表白舞……扭胯舞,你挑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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