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这种东西人们总是幸存侥幸,直到生活无情给他们当头一棒——我亲眼看见我的月亮奔向别人,却没有立场前去阻止,更没来得及说出那些深藏已久的隐秘心事。
要离开吗?舍不得。要忘记吗?放不下。
咬咬牙到底还是没走。随他们来到一处静谧湖边,湖岸对面是灯红酒绿、云水之巅。
风温柔如斯,拂过顾庭深的头发,亲吻他的清澈眉眼。
沈明澜从身后环住他,用欣长的黑色大衣将人裹进自己怀里,然后懒洋洋地把头搁在他的脸侧,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散着清香的脖颈。
“痒。”顾庭深笑着避开来,唇红齿白。他想起刚出生的狮子宝宝,没睁眼也没长毛,全靠感觉和气息,东蹭蹭西蹭蹭,简直是犬科动物。
完蛋,他一笑我就很难受,具体是哪种难受呢?想亲他的渴望和欲念在心里着陆。
王子拉起月亮的手,正如宇航员握住梦境一隅,他们浪漫私逃,纷乱的脚步声吵醒寂静长椅。
沈明澜又开始忽悠学的言论:“你坐在椅背上,看远处,能看到很美的风景。”
真的吗?半信半疑地,顾庭深蹬长椅坐上靠背,朝远处眺望。
“没有啊,在哪呢?”他憨厚地极目远眺,一无所获。意识到自己又被骗了,白鹿恼怒地收回了目光。
长椅应景地传出响应。只见沈明澜单膝跪在长椅上、他的两腿之间,有力的长臂揽住极易坠落折断的腰,湿润的唇贴上来,舌尖轻轻挑开扇贝的白壳,把酥麻装进月亮的脊背。
“唔。”顾庭深被亲的有点喘不上气,感觉到这一点,强势侵略的狮子冷静下来,和风细雨地轻啄。
爱意汹涌澎湃,温柔无声顺从。
可是月亮没有就这样简单地被放过,这一场欢愉持续许久。鼻腔萦绕着檀香木的味道,让他战栗、迷恋、沉醉。
“骗子。”顾庭深一下一下锤着他的胸口,力度小的像喵爪给人挠痒痒,有破碎的喘气音溢出。
“嗯?哪里骗你了。难道让你不开心吗?”沈明澜眼里盛满盈盈笑意,划开降临夜幕的浮影。
一手揽着腰,一手护着脖颈。他又深吻上去,攻城略地,灵活的舌尖求知地探索、挖掘和发现,在他的嘴里不知餍足地品尝着。
够了够了,顾庭深在心里说。可是身体违背他的命令,做出最原始的选择,情不自禁地回应,仿佛在说:还不够多,我要很多很多的爱。
他们热烈地拥抱、接吻。浪漫椅栏望月,欲望暗自窃喜。
与之相反,在长椅身后的树林里,阿凯抠掉老树上沙哑干涩的皱皮,丝毫没有感觉到尖锐疼痛从指尖传来。
那是我的肖想妄念,我可望而不可即的人间救赎。
他再也忍受不了这样残忍剖开自己心脏的画面,心尖的玫瑰还没有盛开就已枯萎,以后的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阿凯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情绪汪洋把他这艘孤帆远行的舟越推越远。
星光下两人的狂欢还在继续,情深不悔、日月长歌、疯狂至死。
飞鸟没有为溪流停滞,却甘之如饴地溺在星火燃烧的寰宇里,不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