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一半,他回眸向下看去,却发现爱人根本没跟上来。
他眉头紧蹙,通身冰凉,条件反射就要回去。
这时一条锁链朝他狠狠掷来。木梯剧烈晃动,随着直升机一起撤退。
“回去!”沈明澜不顾一切地吼道,声音沉得像道滚雷,他完全丧失了往常的理智和风度,脖子上用力到青筋暴起。
“庭深!”
只见顾庭深已经被人擒住,跪倒在地,又添了几处新伤,让他的脸颊失去热度,染上冰冷的凉意。
他闻声抬头,看着直升机逐渐飞离这里,欣慰地笑了。
“还笑的出来?我来看看是不是骨头真的这么硬!”
盛长渊缓缓走来,一脚踩上他的肩背,用力碾压。
持续不断的疼痛刺激着顾庭深的每一寸神经,他用力地咽下痛呼,倔强得像头牛。
越是这样,施暴者越是兴奋。总算找到了一件称心的玩具,他的眼神里泛起激动的光芒。
“本以为只是一头不堪折磨的鹿,没想到还挺有血性的。”
说着又加深力道,看着顾庭深越发痛苦的样子微笑。
“带回去吧。”折磨够了,他后退两步,任手下绑起后背早已大汗淋漓的人。
顾庭深被绑着扔进他们借宿的屋子,里面一片昏暗,星星和月亮都进不来。
他滚了几圈才停下来,脸颊沾染上灰尘。
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仰躺着笑出声,洒脱地挑衅盛长渊:“这里的条件真好,还有床。”
“搬出去。”随后床就被搬空。
“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签你吗?”盛长渊屈尊蹲下来,掐着他的脖子,凑在耳边问。
“你表现得那么明显,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不过是拿我做跳板,靠近明澜。”顾庭深嘲讽地笑。
“不不不,我那时候是真的对你有点兴趣。”他的语气森冷,让人想起缠绕猎物的蛇。
“如果你乖乖的,也就没那么多事了。”盛长渊拍拍他的脸,对待宠物那样随意,又具有侮辱性。
“我现在仍然对你很有兴趣。”他将手下递来的锁链绑在这只不听话的宠物身上。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看看你什么时候会向我低头?”
指尖在下颌处敲了敲,他想到一个好玩的游戏。
盛长渊与恶魔交易,一手交出良知,一手拿回骄傲。
“你好像很能跑…那就每晚都来趟生死追逐,跑的越远越好,只要不被我的手下抓住,就算你赢。”
“至于赌注…”他站起身来,没走两步就想出答案:“就用矿场那些人的命吧!”
“你不是要拯救别人吗?我就让你感受感受,自己亲手杀死别人的绝望。是不是很好玩?”说着他乐不可支地笑弯了腰。
就这样一点一点踩碎他人的信仰,多么让人热血沸腾啊!
“丧心病狂!”顾庭深双眼充血地骂道。
“是啊,我疯了,我早疯了。被你们一步步逼疯的!他居然会为了你对付盛家,我父亲这么多年的苦心经营功亏一篑。
我唯一一次跪在雨里,忍受他失望的指责时就发誓,定要让你统统还回来。”
说话间他的瞳孔骤然紧缩,像冷血动物的眼睛。
“明澜说的没错,你就是为了满足自己可怜的自尊心。”
“他总是对我有点偏见。”盛长渊笑容短促,昙花一现。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在这,他就还会回来。”那薄凉的唇角喃喃自语,冰冷逼人。“我会等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