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惨淡开场
X大的天空依旧万里无云,太阳毫无阻碍的直射下来,试图压低新生们的头颅,跑道上的同学们紧绷着神经,大汗淋漓,眼神却神采奕奕,像是雨后的小草,坚毅的目视前方,充满生机。而相近的操场是另一番情形,在一片芜湖的起哄声中,仿佛远古森林先祖的呼唤。吴所谓额角轻跳,垂眸将手机交到教官手中,又在众人芜湖的起哄声中目送着教官去往千里之外。
这少年身形不高,气质也泯然众人,唯一说些特别的吧,好听点是有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难听点就是死鱼眼,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少年微微偏头,此时终于进化完全的同胞们站直了身子,纷纷正色,一本正经的令人发指。
吴所谓嘴唇动了动,最后只是默默的叹气,真麻烦啊,一会还要去和教官拿手机……小插曲过后,正步走落选役们继续开始了他们的站操场摸鱼生涯…
哨声短促而激昂,树荫下的小道霎时起了熙熙攘攘、摇摇晃晃的人影,天染红霞,照亮了少年们青春的脸庞,仿佛未来也在他们脚下。
吴所谓在楼道与车的小缝隙中慢慢晃荡,轻皱起眉,思考着待会的措辞。最后还是摇摇脑袋,放弃思考,行尸走肉般的转向通往教工宿舍的林荫小道。
林间有未知的动物在不间断的嘶鸣,使得气氛渐趋诡异。夜幕渐沉,时间似乎流逝的很快。
吴所谓不知怎么路越走越长,没个尽头,眼皮竟也越来越重了。一阵歪风吹进领口,他一个哆嗦,终于停下脚步,将眼光放到两旁——黑影一闪而过,树上的红绳有些刺眼,他不禁蹲下身仔细端详,便一股电流从头顶直通脚底,瞳孔微缩,这路,我刚走过!
“艹!”
平静的水面溅起了涟漪,少年彻底清醒,霎时像支箭般往前冲,余光中的树在不断后退却又再次涌上来,吴所谓的心跳声渐渐变大,脑子在滴滴滴的发出警报,耳边的一切都清晰起来。小树林像有了生命,尖叫着开始了狂欢,从暗处挥舞出触手,要拽着少年沉溺。
吴所谓的脸很快被划开一道口子,军训服也挂了彩。他快速回头,树上已浮现出张张人脸,或男或女,或老或少,形态各异,张牙舞爪!吴所谓脑子里一阵草泥马刷过,踉跄几步,勉强躲过射来的虬枝,继续埋头摆臂…
体力已达上限,空间却在扭曲,且愈演愈烈,前方的路即将被侵蚀掉。少年奋力一跃间,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胸口传来,将他高高的拖拽到上空,失去了所有支点。吴所谓额角青筋爆起,慢慢的低下头,入目的是黑得尽显锋利的枝丫与汩汩外流的鲜血,尼玛的!这世界还能行吗?真的开了个洞啊!
地面有浓稠的黑雾升起,意图将少年与整个树林慢慢吞并。
“艹!建国以后不是不能成精吗!”
吴所谓咬牙吐字,眼前一阵黑屏便疼得失去了意识,慢慢垂下头去.
“滴答,滴答…”一股血腥味在林间弥漫开…
月光缓缓倾泄,化作一道道白光,缠绕成柔软的绸带飘舞旋转。有人影轻轻踱步而来,踏上绸带慢慢升高至少年身前,稀稀琐琐的衣物磨擦声既远又近。
“它”微弯下身,伸出玉白的手掐住少年的脸颊,慢慢摩挲,静谧的夜被一声轻笑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