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依旧湿淋淋的病号服,顶着旁人讶异的目光,穿过繁华热闹的夜市市场,平日里的欢声笑语此刻在我面前仿佛被关上了静音,我悲哀地看着这场热闹的哑剧,默默地走到一处僻静的花园中,坐在公园的石凳上,我看着池塘里的一汪死水,泪水逐渐模糊了眼睛。
我今年才二十三岁,明明什么都还没有拥有过,可我就要死了……
我无助地将浑身冰凉的自己紧紧蜷缩成一团,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对死亡的恐惧,缩在公园的石凳上嚎啕大哭。
突然,一件温暖的大衣披在了我湿透了的病号服上,我泪眼婆娑的抬起头,看见一个小男孩牵着她妈妈的手站在我面前,同情的看着我,见我抬起头来,小男孩踮起脚轻轻替我擦了擦眼泪。
“姐姐,不哭,赶快回家吧,你的家人也许在担心你呢!”
我再一次的泪如泉涌,将衣服还给他们后,我挥手和他们道别。离开时,我回过头看着母子俩紧紧牵在一起的手,擦了擦眼角流干的眼泪。
我并非一无所有。
我还有时越。
顾泽言曾向我许诺过,只要我捐了骨髓,他就一定会治好时越。可我如今的时日不多,即使时越的换心手术成功,以顾泽言的对我的恨意,怕是之后再也不会去管时越的死活。
我拿出手机,打开联系人,从里面翻找出阿姝的联系方式,毫不犹豫的拨了出去。
阿姝是我的大学同学,是个很喜欢在外面玩的小太妹,出手特别阔绰大方,常以名媛自称,但我们心里都清楚她其实做的是陪酒的小姐,常常整夜整夜的不回寝室,以前曾经联系过我去做兼职,不过被我拒绝了。
如今,我能想到来钱最快的办法,也就只有她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