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于是伸手便号住了傅竟夕的脉搏,幸好幸好◎
傅子渊在第二日临近傍晚时, 便骑马来到了京城城门口,他望着城墙上的挂着京城字样的金漆牌匾,不由想起了十二年前他离开京城随即的场景, 那时候他发誓再也不会踏入京城半步,没想到这个誓言要在今日作废了。
此时,连傅子渊身下的马儿都能感受到傅子渊的焦躁的情绪。
“傅大夫,卫大人之前吩咐让属下带您去驿站歇息。”
此时在傅子渊旁边同他说话的, 便是之前被派去苏州送信的官差。
“不劳烦大人了,在下知道我那个徒弟的住处, 我自是要先去寻她的。”
来人此时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原本只是奉命去送信的,谁知信送到以后,收信的人立马便要同自己回京,还是即日出发, 为此他也只能让各处驿站的人日夜兼程地往京中传信。
“傅大夫严重了, 这本就是卑职职责所在, 既然如此, 卑职遍将您送到您徒儿住处吧。”
傅子渊颔首表示接受了,他如今虽然知道地址, 但是毕竟十几年未曾踏入这里了,难免路生。
入城之后, 便不能再纵马骑行了, 傅子渊下马后将马牵在手里,他不由想起少年时的他尤其喜欢明知故犯, 因为知道闹市不得纵马, 还非要明知故犯地在大街上骑马,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可以如此简单地回想起往事了。
如今,偏偏那小丫头不让自己省心。
傅子渊都不记得自己步行了多久,一路上,他只感觉什么都变了,却又什么都没变。
傅子渊到了周婆婆住所后,便敲开了紧闭的大门。
“谁呀?来了来了。”
开门的是周婆婆,她早上就收到了消息,猜到这大概就是傅姑娘...不...如今是皇后娘娘的师父了。
她是真没想到,她原本还在为那小姑娘担忧,还想过不知道她进宫的名分会到哪里,没成想,陛下竟然这般在意娘娘。
“您就是皇后娘娘的师父傅大夫是吗?宫里早就派人来传话说您可能会过来的。”
皇后娘娘?他很不喜欢这个称呼。
“您是卫霖的奶娘,周婆婆是吗?”
傅竟夕在信里同他提过,所以他觉着他猜的应该没错。
“傅大夫猜的没错,正是老奴。”
说罢,便将傅子渊往屋内引。
“周婆婆,竟夕呢?”
周婆婆虽然觉着这还称呼娘娘的名讳不合适,但毕竟人家是师徒,万没有自己多嘴的地方。
“娘娘她...”
周婆婆不知道这该不该实话实说,虽然陛下派来的人没说要瞒着娘娘进宫去了的消息,可是,以周婆婆来看,她觉着这位傅大夫听到这个消息怕是会不高兴的。
“竟夕她出什么事情了吗?”傅子渊看周婆婆欲言又止,说也说不出来的样子,不免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想。
“没...不是的。”想来娘娘这位师父也是真的关心娘娘,“娘娘她,如今...”
周婆婆还没说完,就看见傅竟夕出现在了门口。
“师父,师父。”
原来先生是不让她出宫的,她磨了他好久,昨晚上差点就哭了出来,先生这才松口了,她就知道先生最是对她好的。
傅子渊看到活生生的傅竟夕站在门口,传入耳中的还是她那般“聒噪”的声音,忽然就觉着心安了。
“你这又是跑到哪里去了?”
傅竟夕一边朝着师父走去,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她有些不太敢说实话。
“师父,我没乱跑,不信您问周婆婆,我是不是很让人省心的。”
不一会功夫,说着说着便来到了师父的跟前。
周婆婆如今也只能附和着傅竟夕的话。
随后便退了下去,将这留给了他们师徒俩。
傅竟夕一边同师父往堂屋走去,一边和师父念叨道:
“师父,我那几盆花花草草可还好吗?您来了京城,它们怎么办呀?”
傅子渊忽然就觉着自己养了个白眼狼,自己千里迢迢为了她的事情过来,她先开口问的居然是那些花草。
“你那几盆花草好着呢。”他时不时还得给它们浇水施肥,能不好吗?“现在我拖医馆旁边的掌柜,就是你段大叔照顾了。”
说来傅竟夕养的这几盆花草还是从人段大叔家里拿过来的。
傅竟夕听到这里,才放心了。
“那...师父,您这一路可还顺利吗?可有累着吗?”
傅子渊不太想要这排在那些花花草草后面的关心,他还是更想要开门见山地问她为什么。
“竟夕,你走之前答应师父会回去的。”
她就知道师父这是记着呢。
“我...先生说我以后可以回去的。”
傅子渊简直要被气笑了:“哪有做了那皇后,还可以随意出宫的,更不用说是去那般远的苏州。”
傅竟夕一时间无言以对。
“师父,您是不是不想我嫁给先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