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梁国公府如今都是张灯结彩的,从上到下一片喜气洋洋。
盛纾笑着道:“有劳公主记挂。”
慕容漾牵了她往内室走去,“客气什么,都是一家人。”
说到此处,慕容漾自然想起了和盛纾一母同胞的盛怀璧。
盛怀璧如今是越发的胆大了,缠她缠得紧。慕容漾有些心烦,但又有种陌生的愉悦。
慕容漾抿唇,长此以往,她与盛怀璧……
她莫名觉得有些赧然。
她定了定心神,暂且将盛怀璧抛在脑后,只与盛纾道:“太子这两日魂不守舍的,面上倒是一如既往的云淡风轻,但依我看啊,他不知道有多紧张。”
盛蕴珠听了这话,掩唇笑了起来,“那他们就紧张到一处了,我姐姐也说她紧张得很呢。”
慕容漾也笑,“人生大事嘛,哪有不紧张的?不过你也放松些,只要不出大差错就行。”
慕容漾和盛蕴珠,对盛纾好一番宽慰,但该紧张的还是会紧张。
翌日一早,盛纾便被唤醒了。
她迷迷瞪瞪的,由着婢女替她擦脸、擦手,直到碧芜说了句,让她多用些早膳,毕竟等会儿梳妆后,直到昏礼后才能进食,不多用些,肯定会饿。
这句话才算是让盛纾彻底清醒了过来,想起今日便是她和慕容澈的大婚。
盛纾清醒过来后,程氏也带着五福夫人进了屋。
那夫人是礼部谭侍郎的正室,生得双颊饱满、面带笑意,看上去和蔼可亲。
谭夫人笑着赞了盛纾几句,而后替她开脸、梳发。
盛纾的脸本就白皙光滑,没疼两下便更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白白嫩嫩的。
程氏在一旁看着谭夫人做着这些,眼睛一酸,没忍住落了泪。
这是她才找回来不久的闺女,可这一眨眼就要嫁人了。
母女俩昨夜歇在一处,程氏已哭过一场了,可真到了盛纾要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
念及今日是盛纾的大喜之日,程氏很快擦了眼泪,含笑着看着盛纾。
而后,婢女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太子妃服冠,先替盛纾换上翟衣。
皇太子妃大婚的翟衣繁复,好在有宫里遣来的嬷嬷们在,才顺当地穿好了。
礼服层层叠叠,饶是眼下天冷,盛纾仍出了一层薄汗。
穿上了那衣裳,盛纾一动也不敢动,僵硬地坐在凳上,由着婢女们给她挽发髻,而后戴上那华美的九翚四凤冠。
这么一戴,盛纾只觉得自己的头也沉甸甸的。
待梳妆、更衣完毕,盛老夫人也带着几房的夫人并盛蕴珠等人到了。
盛老夫人看着盛纾,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好好,咱们浓浓,合该是这般派头。”
盛纾倒是想多和盛老夫人说两句话,但她浑身都重,实在无余力多说。
娘几个说笑一番,自领了盛纾去祠堂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