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慕容承煜,性子内敛,多与旁人说两句话便要脸红,盛纾最心疼他。
幼子慕容承烨与小公主慕容琢是龙凤双生,年方四岁,正是人憎狗嫌的年纪,每每让盛纾气得心口疼。
今儿一早,慕容承煜委委屈屈地拿着自己的书本来寻盛纾,说他妹妹慕容琢在他的书本上胡乱涂画,他不敢拿着这书本去念书,先生会生气的。
先生会不会生气,盛纾不知道,但她挺生气的。
她拿着那书本就去寻了慕容琢,本想训斥她两句,可她这个小人精,一见盛纾拿了二哥的书本进来,就知道二哥告状了,忙不迭地就去思政殿找她的靠山慕容澈了。
她一溜烟跑了,盛纾只得先安抚慕容承煜,又亲自领着他去了上书房,哄他把事情的原委与先生说了,这才又回了坤宁宫。
慕容澈没有妃嫔,盛纾每日要处理的宫务也不多,几乎都是与那些个太妃们有关的。
她日子清闲,索性命人抬了贵妃椅在古树下,一边饮茶,一边听宫婢们说着四处听来的新鲜事。
早上被慕容琢气到了的心,总算渐渐平复了。
及至晌午,她估摸着慕容澈快回来了,便命人去小厨房传话,开始准备午膳。
“娘,我回来了!”
一道清澈的童音在宫门外响起,而后一个浑身是泥的小人儿蹦蹦跳跳地窜到了盛纾跟前。
盛纾被唬了一跳,这孩子真是跟泥猴似的。
能把自个儿弄成这般模样的,除了慕容承烨,也没别人了。
盛纾故意逗他,“你是谁家的孩子?”
慕容承烨瘪了瘪嘴,趁盛纾毫无防备时,蹲下去抱住了盛纾的腿,“我是您的心肝儿啊娘亲。”
他身上都是泥,盛纾的裙摆都被他弄脏了。
盛纾真是哭笑不得,“什么心肝儿,你这油嘴滑舌的,都跟谁学的?”
慕容承烨眨了眨眼睛,嘿嘿笑了起来,“跟我爹学的,我听见爹唤娘亲心肝儿。”
盛纾:……
慕容澈真是好的没教给孩子。
慕容承烨仰头望着盛纾,不解地问:“爹唤娘亲心肝儿的时候,娘亲为何不说他油嘴滑舌?”
不待盛纾回答,他又道:“但是娘这么说了我,那看来在娘心里,爹也是油嘴滑舌的人。”
他年纪小,说话颠来倒去的,但思路还挺清晰的,周围的宫婢听了,都没忍住低笑起来。
盛纾蹙眉,严肃地道:“不准这般说你爹。”
见盛纾生气了,慕容承烨吐了吐舌头,诚恳地承认了错误,“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