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之中的侍郎府,仿佛一只困兽。
傅大人脸色难看至极。
他对黑衣斗篷男子抱拳作揖,“此次,下官也没料到燕王会如此顺利,更是不成想太子会因祸得福。眼下看来,太子与燕王是彻底联盟了。”
黑衣斗篷男子冷笑一声,“太子那个傻子大可不必放在眼里,对付燕璟才是重中之重!还是那句话,要挑起燕璟和皇上的矛盾,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傅侍郎应下,“是,下官明白了。”
*
一月后,深秋,沈长修和吴曦儿大婚在即。
吴家已无法反对,同时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了,否则,难看的还是吴家。
吴曦儿攀上了太后这层关系,从某种程度上,也成了吴家想要攀附的人了,但吴家多次示好,吴曦儿都没接受。
人心一旦寒透了,便是金山银山也买不回来。
吴刚被傅佳人杀了之后,长信侯府再无嫡出子嗣,也在京城抬不起头来。
要知道,长信侯府并非是世袭罔替,轮到长信侯就已经是走到头了。
此前,长信侯借助拉攀关系,勉强在京城权贵圈子里站稳脚跟。
而今,嫡子亡故,吴家失去了傅家的姻亲。
嫡女决裂,吴家非但失去了一个姑娘,还彻底得罪了定北侯府。
等同于是步步错。
老太君急得上火,又命人送了东西来定北侯府。
吴曦儿铁了心思断交,对小厮吩咐道:“今后吴家送来的任何东西,都原封不动的退回去。”
她在堂屋拨弄算盘,自己料理自己的大婚事宜。
沈长修多多少少有些愧疚,“曦儿,是不是我让你受委屈了?”他总觉得对她还不够好。
吴曦儿却笑了,“长修哥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们把我逼上死路的时候,我的心早就凉透了。再者,吴家最喜拉帮结派,咱们还是莫要来往的好。”
她没有替自己的生母报仇,已经是对那个所谓的生父仁至义尽了。
沈长修握住了她的手,“曦儿,我只希望你能好,可我现在能给的,当真有限。少夫人的位置,我总觉得不够。”
吴曦儿却又笑,“你又怎知,我还不满足呢?”
这已经是她曾经所期盼的一切了。
正堂堂正正大婚,成为意中人的妻子,她只觉得此生不悔。
沈宜善刚过来,就看见这样一幅画面。
不知为何,她一看到吴曦儿和兄长亲密无间,就会想到燕璟。
这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的寒毒可发作了?为何不来找她了?
沈宜善总觉得心头不安。
吴曦儿笑道:“善善,你来得正好,我和你兄长正商量着,给燕王也送一份请帖呢。”
婚事一切从简,不会邀请太多人。
沈宜善一听见“燕王”二字,心头一颤,“好、好……”
她心虚使然,似乎害怕被瞧出什么,“我做了果脯,这就去看看晒得如何了。”
言罢,沈宜善直接离开。
沈长修和吴曦儿面面相觑。
沈长修,“善善对燕王还是害怕啊,提及燕王,她说话都不利索了。”
吴曦儿,“……”她怎么瞧着像是在害羞呢?
*
燕王府。
燕璟刚从城外骑马归来,风尘仆仆,他所到之处,风尘飞扬,身后跟着的随从也一个个都是高大威猛。
十万人马在城外安营扎寨,燕璟每日都会亲自练兵。
那十万人之前是山贼,纪律不严明,这一点是燕璟不能容忍的。
他每日早出晚归,百姓们算准了时辰,少女少妇们就专门等着一睹风采。
战神殿下虽是剃度了,但风头半分不减。
一下马背,燕璟手里马鞭抛给了玄镜,大步迈入堂屋,灌了几杯凉茶下腹后,晓兰低垂眼眸上前,道:“王爷,姑娘今日也是一切如常,没有任何异样。”
燕璟吸了口气,胸膛起伏。
三十五天了,那小东西当真半点不主动!
他这个猎人都快要熬不住了。
晓兰又道:“大公子和吴小姐马上大婚在即,他二位给王爷送了请帖,王爷请过目。”
大红色烫金喜帖递到了燕璟面前,他随手翻开一看:
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哼,嫉妒!
燕璟合上了请帖,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他为了娶妻还得继续熬着,但饶是川地那位活菩萨说出家修行可以破煞,可他还是不敢直接娶妻。
届时,先把沈宜善弄入王府再说。
“本王知道了,回去好生照料着姑娘,她……可有提及本王?”
晓兰不喜欢扯谎,一本正经的摇头,“回王爷,并无。”
燕璟,“……”
是他猜错了?
她对自己并没有动情?
一月之前的那场梦境,她应该也梦到了吧?
燕璟挠心挠肺,欲/情/故纵这戏码实在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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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善善这就爱上燕王了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