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昀点头,亲自送他出门。
沈平思前脚刚走,褚烨后脚就从屋内走了出来,走到姜昀身后。
“此人必定可堪大用。”
姜昀点头,转身有些古怪的看了褚烨一眼:“刚才为何躲着不出来?”
褚烨挑眉笑了笑:“我怕我在你们说话不方便。”
姜昀不懂他的意思,只实话实说:“有什么不方便的,我早已把平思当成我的朋友。”
“是啊。”褚烨泛酸的刮了一下姜昀的鼻尖,“我家殿下这么招人喜欢。”
“又乱吃醋了。”姜昀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从自己脸上把褚烨的手扒拉下来,就被那人顺势握在掌心里捏了捏。
沈平思出了将军府便直奔内阁,这个时间他料想着张世清还在那里。
若是说他沈平思在这件事上没有半分私心,那是不可能的,重修运河是什么样的大事,他不会不知道,做成了这一辈子都是要史书留名,流芳千古的,他一向认为自己并不缺少野心和胆量,若是一直在朝堂之中摸爬滚打,也不缺会有出头之日,可是难免时日久长,可若是运河修成,又拉常家下马,再回朝中,哪怕是内阁阁老他也是担得起的。
张世清果然还在内阁办公,见沈平思过来,便招呼他坐下。
沈平思安静的坐在一旁,张世清手中拿着公文,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着,待公文批阅完毕,沈平思开口与张世清说了重修运河一事。
张世清手下一顿,愈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起怀疑的精光。
“此事是你的主意,还是宸王的主意?”
沈平思方才并没有与他说是姜昀的想法,但被张世清一眼看穿,倒也不觉得稀奇,最近自己和姜昀走的近,张世清也是看在眼里的。
“是宸王所提议,也是学生心向往之。”沈平思答道。
“哼!”张世清把毛笔重重的拍在案上,“真不知道这姜昀给你们一个两个灌了什么迷魂汤了!这是把你架在火上烤你知不知道?!”
“老师。”沈平思动作轻柔的拾起毛笔,将它放在笔架上立好,恭敬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学生已走到这个地步,是注定没办法再独善其身的了。”
沈平思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笔直端正的跪下,叩首道:“学生愧对老师厚恩。”
张世清在朝中这么多年,好不容易逮到这么一个好苗子,想放在身边好好教着,结果就这么三言两语就让姜昀给拐跑了,心里早就把姜昀骂了个来回,但是眼瞧着沈平思心意已决,知道此事已经不可回转了。
“罢了罢了,起来吧。”张世清深深的叹了口气,“你今日过来找我,不就是想让老夫替他姜昀在朝堂上举荐你吗?”
沈平思抬起头,眼睛亮亮的:“老师答应了?”
“起来吧。”张世清又不满的哼了一声,“翅膀硬了,老夫管不住了。”
沈平思眼眶有些发酸,再一次深深叩首:“无论学生身在何处,老师厚恩与教诲,学生时刻不敢忘怀。”